故而當下各部隊的通訊兵,他們必須是數學能力優秀的人擔任。實際上,介於俄國自沙俄時代的高等數學教學質量就很高,“高質量的數學教育”在蘇聯成立後,立刻普及到所有的學校。
每個到了學齡期的蘇聯兒童,他們從一開始接觸數學,隨著年級變化,所學的數學愈發高深。
於這樣堪稱“極端”的數學教育環境下,絕大部分的蘇軍通訊兵都是數學達人,對於他們這些邏輯學被鍛鍊得很強的人,聽著電報機嘀嘀的響聲,腦子裡就開始雙重翻譯。蘇聯幾乎沒有美國那種電報自動翻譯機,就憑著通訊兵個人能力,即可做到即時翻譯。
吉爾,他實際已經具備了擁有這種能力的巨大潛力。
他揚言三天學會是出於自信,絕無吹牛之意。
不過,巴爾岑並沒有當即表示自己的驚喜,也沒有當場表示質疑。
巴爾岑只是點點頭:“年輕人有自信,這很好。包括在白俄羅斯的沼澤地,我的部下也都是很有自信的勇士。你這個兵我收下了,我會讓你做通訊兵,給你安排進一直步兵團的指揮部,你覺得如何?”
“我……”
聽到這個,吉爾的身子在顫抖。他又不是傻子,很清楚面前師長的話意味著什麼。吉爾非常想立功,也非常想在單兵後能快速晉升。從一開始就進入部隊的較高階的指揮部工作,顯然這位師長極為重視自己。
“怎麼?你還猶豫了?!”巴爾岑故意問。
“不!師長……師長同志!我會讓您滿意。”
巴爾岑果然滿意的點點頭,他側目對身邊的書記員交待,如實的記錄這個吉爾·伊萬諾夫,並作為本次彼爾姆第一中學之行,第一個登記在冊的新兵。
吉爾是帶著笑意結束這次徵兵登記,他得到了一位師長的批准,接下來就只需要等待。
他很清楚自己的等待不會很久,說不定一兩天之後,自己就可以帶著不多的行囊去遠方的軍營了。
啊!一切彷彿都變了。
臨近中午,學校的下課鈴聲準時響起,吉爾情不自禁的站在下雪的戶外。
稍稍冷靜下來的他很清楚,還有大量的同學正排著隊接受那位師長的面試。
恍惚之中,他覺得一切都變得那麼不真實。
他絲毫不後悔自己匆忙的決定,保衛國家的確是自己的義務,現在,自己終於要去參軍了,接下來,自己也會像斯佩洛斯金娜那樣,暫停學業,投身於保家衛國的戰爭前線。
這一刻,吉爾根本就不曾思考負傷、犧牲之類的事,暫且他也忘掉了立大功戰爭勝利後改選而歸的想法。
風雪中的他突然感覺一陣淒涼的惡寒,自己就這麼奔赴前線,父母怎麼辦?
事到如今他們必須支援兒子的英勇決定,礙於國家的局勢,他們也不會表示不滿。吉爾能感受到父親的無奈,還有母親的憂愁。
他抖乾淨自己身上的雪,接著便前往學校食堂。
和吉爾略顯焦慮的內心完全不同的是,當下的食堂真是熱鬧非凡。
巴爾岑有意以很快的速度挑選出最多六十名精英,他甚至希望在中午之前就完成它。目前巴爾岑還在親自面試中,他估摸著選定全部人才,也要等到下午一點半,即便如此也是可以接受的。
進入最後面試的一百人,待到上午下課時,已經有六十多人完成最終面試。
對於巴爾岑來說,透過目視學生的雙眼,觀察其立正的姿態,還有其談吐的能力,他能估測出該學生能否迅速培養成好兵。故而能否獲得巴爾岑的認可,全然在於他自己的意願。
那些得到入伍批准的學生無不興高采烈,他們湧進食堂,興高采烈的向學生們自豪的介紹起自己戰士的新身份。
甚至還有極度狂熱的學生,站在木桌上癲狂的嗷嗷叫,那些圍觀的男生們亦是不停的鼓譟,弄得食堂彷彿在開狂歡會,嚴重干擾了普通學生的就餐。
可是,本該高興的吉爾,現在看著他們癲狂的模樣突然有些悶悶不樂。
這時候,端著餐盤的射擊俱樂部正職部長尼基塔走近吉爾。
“吉爾·伊萬諾維奇,我聽說你是第一個被選上的。你瞧那幾個傢伙,選上之後現在癲狂的如同猴子。”
“是啊!”吉爾心不在焉的回答。
“奇怪?吉爾,你似乎悶悶不樂?對了,你怎麼沒去領餐?”
“不著急。等那幾個猴子和另一群起鬨的猴子都安靜下來,我再去吧。”
“說真的,我們真是很幸運。你我都參軍了,還能在同一個步兵師服役,你我本就是老朋友,現在又將是並肩作戰的戰友。”
吉爾聳聳肩:“的確如此,真是你我的幸運。對了,維克多情況如何?”
“他?他被刷下去了。”尼基塔遺憾的說。
“為什麼?他哪裡不優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