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南身體已經傾向霍長澤,又在剎那間猶如琴絃反震,踩著水堪堪穩住身形,蕭蘭佐藉著她一點力度,發現沒什麼用處。
霍長澤再次挺身而上,勾拳撲空,卻在雨中摸到了唐安南旋身退避時帶起的一縷長髮。
這縷發淋了雨,髮絲意猶未盡地滑過霍長澤的指尖,帶出了一點潮溼的癢。
“哪裡就流氓了,安南。”霍長澤突然握緊手掌,看向唐安南,“不打了,雨大了。”
唐安南迴首,說:“流氓,摸夠了?”
霍長澤面不改色地說:“不夠。”
而後又補充道:“不軟也不硬。太瘦了,得多補補。”
唐安南微諷道:“我以為你要扒我衣服了呢。”
“那可捨不得。”蕭馳野說,“這麼多人呢,換個地方,咱們或許就坦誠相見了。”
說罷他抬起另一隻手,指尖晃了晃唐安南隨身攜帶的薄刃。
這是她用來削鐵釘的刀片。
手術專用。
“這麼輕巧,誰給你做的,還挺鋒利,不怕傷著自己?”
蕭蘭佐見到,忽然覺得熟悉,卻又不知哪裡熟悉。
“你成日用這些東西,這輩子也打不過二公子。”
唐安南的薄刃原本都藏在大腿外側,她垂眸看了一眼,又看向霍長澤,說:“我需要麼?跟你打,我不需要這些,至於打不打得過,那是我的本事。”
霍長澤說:“只怕你笑裡藏刀,冷不丁給我一下。”
“你怕嗎?”
想不到他還會怕。
“怕啊,要是沒有了我,你豈不是便沒有了夫君?”
“那說不定呢?”
霍長澤把薄刃放在唐安南的掌心,悠悠地說:“怎麼,你還要去找別人嗎?”
唐安南要收手。
霍長澤卻捉住了他的手腕,說:“說話。”
“哥哥。”唐安南忽然正色地說,“我要回去了。好多事都沒有處理呢?”
霍長澤一愣,接著一側頭,看到校場內堂的門窗上都扒滿看熱鬧的禁軍。
“好。”蕭蘭佐過來牽著她的手,“我先帶安南迴去休息了。你有事處理完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