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寨,倉木林。
一輛馬車忽然從遠處疾馳而來,牧之神色一凜,當即提振氣勢,準備殊死一搏。
馬車越來越近,人影愈漸清晰,當看到那人面容時,牧之方才放下心來。
他開口說道:“侯叔。”
侯名點了點頭,當他看見一地的黑袍人和躺在牧之懷中的嚴律時,這位文縐縐的荒原會大管家立時變得殺氣騰騰。
他驅身下了馬車,來到嚴律身邊俯身蹲下,伸出來手捏在嚴律脈搏處。
少頃,侯名輕吐一口濁氣,開口道:“所幸無礙。”
他看向牧之,問道:“有人救了你們?”
牧之點了點頭,說道:“可惜不曾見到恩人真容,不過我請她留下了兩個活口,希望能從他們嘴中得到一些有用的訊息。”
侯明轉身看向兩個倒在地上痛苦掙扎的黑衣人,不由得拍了拍牧之肩膀,稱讚道:“好樣的!”
“現在給你們倆一個活命的機會,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侯明居高臨下的看著兩個黑衣人,忽然一記手刀砍在那人脖頸處,其中一個人黑衣人當即暈了過去。
侯明蹲了下來,微笑道:“好了!就從你開始吧,我問一句,你就答一句,不準有絲毫遲疑,你可選擇說謊,但待會我弄醒他時,只要所述口供不對,我就掉你的一隻眼睛,砍掉你的一條腿,讓你生不如死!”
牧之深深地看了眼侯明,癱在地上的黑衣人繞是每日都過著刀尖舔血的生活,聽聞此言也不由得一陣心寒,當即顫聲道:“我定知無不言。”
侯明點了點頭,笑道:“很好,你來自哪個組織?受誰指使?為什麼要殺這兩人?”
黑衣人一陣猶豫,這說出去估計自己也活不成了。
這時,侯明忽然捏住那人肩膀,而後微微用力。
黑衣人當即說道:“我們來自赤龍幫,幫主名叫陳龍,他交代我們今日亥時稍晚來倉木林殺掉兩個由此路經過的後生。”
說罷,那人看向侯明,顫聲道:“大人,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了。”
侯明如法炮製,將打暈的那人弄醒,一番詢問後兩人回答如出一轍。
兩名黑衣人跪在地上,乞求道:“請大人繞我們一命。”
侯明冷冷的看著兩人,少頃才道:“滾!”
黑衣人如蒙大赦,當即一瘸一拐的消失在密林中。
侯明看向牧之,輕聲道:“你帶著他先回去。”
說著,侯明便跟著竄進林中,顯然是要順藤摸瓜。
這時,攙著嚴律的牧之幽幽說道:“還不醒來!”
“嘶……!”
面色慘白的嚴律猛地坐起,只見他嘿嘿一笑,捻了捻胸前的藥沫,說道:“你不知道,我方才見到了瑰麗的花海,奔流不息的忘川,還以為回不來了。看來小爺我命不該絕,這肯定是老天爺對我日行一善的恩賜。”
牧之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嚴律立時輕快的起身,絲毫不像此前重傷垂死的模樣。
這時,牧之才說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嚴律走到黑衣人面前,洩憤似的照著一人狠狠踢了一腳,過足腿癮之後方才答道:“只是想看看他會如何做?”
牧之盯著嚴律,嚴律呵呵一笑,又道:“話說那女劍客你覺得像不像雪晴姐?”
牧之腦海中驟然凝現一道高挑靚影,他搖了搖頭,淡聲道:“她裹著面紗,我不曾見到她的面容。誰知道她是不是?”
嚴律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附和道:“那倒是可惜了,未曾當面感謝女俠的救命之恩”
牧之瞥了眼嚴律,將銅瓶拋給了他。
嚴律一把將其握住,道:“等咱們回去,我讓父親幫忙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