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原時修竟然是最積極的那個,他嫉惡如仇的樣子讓所有人都一愣,不禁有些佩服。
原時修的手還印在桌面上,在爆發似地哄出了“我去”之後,他的氣勢也衰弱下來,有些尷尬。
“都看我做什麼?”
“沒,沒什麼……”
江馳訥訥道:“只是沒想到,你這麼,這麼正氣哈哈哈哈……”
江馳乾笑了幾聲,原時修說:“那當然,我可是原家的下一代繼承人,我爺爺說了,我是原家的希望。”
原歸淼摸了摸他的頭,笑了笑,不置可否。
寧重嶽認為沒必要這麼麻煩,他雖然修為被壓制,但殺個操控紙傀的妖人還是沒問題的,何必要讓這些小輩去冒險一趟。
但他並不想拂了江鴻悲的面子,也知道他的好意,只好忍氣吞聲地坐在一邊,一聲不吭。
他想著,這麼麻煩的事,自己幾個孩子那麼聰明,應該不會參與。
他的心還沒有放下來,寧無珩說:“我也去看看。”
緊接著,寧軟軟興致沖沖地說:“我也去。”
沈星移……
寧重嶽都不用聽,就知道他會說什麼,說起來,他這麼依賴軟軟,他還挺高興的。
寧重嶽壓下了某些想法,點頭說:“隨你們。”
寧軟軟本來還以為她爹爹會不同意,準備好隨時偷溜,沒想到這次她爹爹沒有攔著她,寧軟軟高興歸高興,可也有種對現狀改變的不安。
這種不安持續到他們登上了去蔚渠的船,江鴻悲和寧重嶽在岸上送他們。
原歸淼坐在輪椅上,有下人推著他,江鴻悲問寧重嶽:“重嶽,我本意是想讓家裡幾個不成才的小的歷練一下,你怎麼讓軟軟也去了?這不是你的小心肝嗎?”
他故意噁心寧重嶽,還將胳膊肘往寧重嶽胸口上戳了戳,被寧重嶽一個眼刀瞪的有些訕訕,後怕地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臟。
寧重嶽說:“我不想她成為任何人的附庸,婉柔也不想。”
被他涼涼的目光注視著,江鴻悲咽了口唾沫,總覺得自己之前的行為是在刀尖上跳舞,他後悔地在心裡抽了自己一把。
都一把年紀了,沒事幹嘛這麼賤呢?
原歸淼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要離間他們,一察覺到點苗頭,就往他們這邊靠,問他們在說什麼。
江鴻悲不明白,他這麼做,到底是想拉攏江家,還是寧家?
船逆流行駛,船伕手上忙得停不得閒,但光撐杆,實在太折磨人。
他們前面搭後面的,聊起了蔚渠。
蔚渠也是水鄉,只是比鄴淮更特殊些,它整個城池都建立在水上,領主是曲家。按理來說,這種地方,只盛產水鬼,像紙傀這種邪物是不會喜歡在水上的城市的。
寧無珩在船頭擦著劍,以昨夜的紙傀來看,操控紙傀的人修為並沒有多高。
他來,主要是以防發生什麼意外,必要時,就如寧重嶽所說,一劍砍了牽傀人就是。
寧軟軟和沈星移趴在船邊看底下的小魚小蝦,原時修有少爺脾氣,不跟他們一起。
江餘和江馳從船艙內拿了廚娘切好的西瓜,分給了眾人,給原時修時,被原時修不可置信地瞪視著。
“我們這是去救人,你們這是在旅遊嗎?”
江馳咬了口西瓜,嚼地咔哧咔哧的:“要救人,也得吃飽了才能有力氣救呀。”
“你還吃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