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們眼看著不能讓白薇跟我合離,不能騙白薇將地契給簽了,什麼好處都拿不到了,所以就如此空口無憑地汙衊白薇嗎?”
賀銘先前一直受限於身子病重,只能眼看著白薇忙裡忙外,卻什麼忙都幫不上,他已經覺得很對不起她了,現在又怎麼可能會眼看著白薇受到這樣的汙衊而不管呢?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賀家三人,明明沒有什麼憤怒的表情,語氣也就是稍微重了點而已,但是氣場全開的他僅憑這一番話,便將賀家三人全都震懾住了。
他說得全都是賀家三人以前做過的事情,沒有半點扭曲事實的意思,也正因為如此,賀家三人一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才好了。
賀江對於這樣的賀銘很是畏懼,卻又打心底裡看不起他。
從小他的父母就整日在他耳邊說賀銘的不是,告訴他的話全都是讓他不要把賀銘當自家人看待,他們最看重的只有賀江一人,還有,只要賀銘能賺錢就一定要從賀銘那裡將錢全都要過來,因為他們認為賀銘賺的錢就應該是孝敬他們的,就該是給賀江花的。
而賀銘一旦不能賺錢了,那就真的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賀武和楊玥裝模作樣地給賀銘請了幾次大夫,每次都搞得聲勢浩大,見個人都要宣傳一下,說他們為了救這個大兒子花費了多少心血,又花了多少錢。
而賀銘這裡,除了大夫診個脈確個診之外,連那些藥都是楊玥他們隨便買來的不值錢的東西,根本就不可能治好賀銘的病。
等到給賀銘裝模作樣花錢娶了個媳婦沖喜之後,賀家人就已經放棄了他。
現如今,賀銘突然之間好了,那他就又可以寫字作畫賺錢給賀家人花了。
而且現在白薇已經賺到了錢,不只將地種下了,還在過年的時候買了肉吃,賀江早就眼饞了,可惜他們做什麼都被白薇給堵了回來,如今只能夠拿白薇來說事。
這才有了聽說白薇領了個男人在村裡逛,他們就找了里長來作證,然後直接以此事休了白薇的事情。
既然現在白薇領的人是賀銘,那也就說明賀銘可以賺錢了,白薇也能賺錢了,那他們賀家人的好日子豈不是又來了嗎?
想通了這個道理後,賀江就樂了。
“大哥,”他笑著走上前去,想要拍拍賀銘的肩膀,卻被賀銘不著痕跡地躲了開來,他也不尷尬,反而很開心地看著他道,“你終於好了?那真是太好了,我們這不是擔心你在病重的時候被外人騙嗎?現在你既然好了,那是不是就可以繼續寫字作畫了啊?”
這話一出,白薇差一點沒笑出來。
這些賀家人真的都是把賀銘當成賺錢的工具了嗎?
之前病重得都快要死了沒人管沒人問,現在人剛剛好了一些,竟然就開始催著賀銘去寫字作畫賺錢了。
“剛剛不還在說讓里長作證休了白薇的嗎?之前不還一直想要讓白薇和我合離,然後把名下的院子給你們的嗎?怎麼?現在不要這些了,想要讓我賺錢給你們花了?”
賀銘聞言冷笑著道。
他算是看明白了,難怪他到來的時候那個真正的賀銘就已經病死了,這都是賀家人不管不問的結果。
病重的時候沒人管,死了都沒人知道,等到他病好了,第一件事不是詢問他身體如何,竟然是想要讓他繼續寫字作畫賺錢給他們一家人?
這世上怎麼有這樣的家人?
雖然他真正的父母早逝,但是他以前的記憶裡,父母對他都是愛護有加,體貼照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