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喬治亞娜女伯爵成為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弗朗茨大公的妹妹伊麗莎白公主,想辦法聯姻給了上一任俄國沙皇。
雖然那會兒沙皇五十多歲,能當伊麗莎白公主的爹了,更是三婚。
但那場政治聯姻,保證了在隨後的歐洲局勢變化下,列支敦斯登沒有受到波及,在夾縫中生存下來。
因此喬治亞娜王後在列支敦斯登的政治地位是有保障的,但這對夫妻的關系卻極為惡劣。
起初,為了確保聯姻順利,弗朗茨大公送走了羅納夫人,為了杜絕後患,還把她嫁給了王室旁支安東尼烏斯伯爵。
婚後兩人前往法國生活,再未回過列支敦斯登,親王夫婦也過了一段相對平靜的日子。
可這種平靜,在夫妻二人生一個個孩子,並全部夭折後,變得極為緊張。
喬治亞娜王後從一開始的傷心,變得疑神疑鬼,認為有人害了他們的孩子,甚至要求對王室服務人員進行徹查。
幾次下來,他們確實查出點端倪,倒不是有人謀害孩子,而是弗朗茨大公並沒有和羅納夫人斷了聯系,兩人常有往來。
喬治亞娜王後眼裡容不得沙子,當即大鬧起來,甚至沖動跑到巴黎對羅納夫人開槍。
羅納夫人沒事,被丈夫護住了,只是受到驚嚇,早産生下兒子奧爾格·安東尼烏斯,但伯爵卻死了。
這件事鬧得很大,讓列支敦斯登成了整個歐洲的笑話,喬治亞娜王後也被判刑,差點被殺。
是奧利地王後提供了政治避險,以奧利地的名義,強硬把人要了回去。
於是王後常年居住在奧利地自己的伯爵封地中,而弗朗茨大公則接回羅納夫人母子,公然帶在身邊,對外就說照顧安東尼烏斯伯爵的孩子。
他也算是王室血脈,即便是旁支,但弗朗茨大公本人什麼。
就這樣羅納夫人住進了本應該王後入住的列支敦斯登城堡,成為大公公開的情人。
想到這種種過往,副首相心裡閃過各種念頭,最後只剩下凝重,“羅納夫人,請問陛下病情如何,可能接見我?”
羅納夫人溫婉典雅,聞言面帶愁容,聲調輕柔婉轉,“我恐怕不行,他得知首相遭遇,直接氣暈過去,醫生診斷過後,認為此時把人叫醒不是明智之舉,他需要在昏睡中休養身體,理查斯閣下,請原諒我的冒昧,可以的話,請自行處理政務,或者開啟臨時議會,選擇一位臨時首相暫代這個位置。”
理查斯當然不願意這麼做,以他目前的優勢,不足以讓議員們支援他上位,相反司法部長瑪克洛是首相那一黨的人,他們寧可支援瑪克洛,而不是自己。
列支敦斯登實行一院制,有兩個主要黨派和三個弱小黨。
其中激進黨佔據50的席位,自由黨30,剩下20是另外三黨。
以首相格拉茨為首的激進黨一直牢牢佔據政治主動權,而副首相查理斯是自由黨。
他能上位,是弗朗茨大公一手扶持起來,平衡激進黨的。
現在大公重病無法出席議會,查理斯很難說服一半以上的選票,選擇自己成為下一任首相。
哦,暫代只是還未獲得弗朗茨大公任命,但其實已經掌握首相實權。
瑪克洛身為激進黨除格拉茨外的二號人物,很容易在這種關鍵時刻,獲得一致推舉。
如此他寧願首相職責暫時積壓著,而不是讓別人爬到他頭上去。
於是查理斯一臉為難,“情況緊急,我們需要一位有大局觀的人統領全域性。羅納夫人,或許您還不瞭解發生了什麼,這是一件災難性事件,將引起巨大麻煩。喬治大公謀殺首相,無論這件事是不是真的,我們都無法向俄國交代,很可能成為他們出兵的藉口。顯然,奧匈帝國和德意志帝國都不願意見到俄國的冒然軍事行動,他們一定會做出相應的制裁行動,屆時整個歐洲將陷入戰火。而我們,作為導火索,將成為替罪的羔羊,您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嗎?”
羅納夫人臉色一白,焦急道,“真的那麼嚴重嗎?”
“當然,我出發前,俄國大使已經拜訪過我,話裡話外充滿了威脅意味。我不吝於以最大的懷疑去揣測他們,或許正好想借此開戰。另外,俄國的高官卡列寧先生和軍功家族伊戈爾女伯爵也在瓦杜茲,他們都是俄國的強硬派。”
話沒說完,讓羅納夫人自行腦補。
他們來列支敦斯登做什麼?難道是來搞事好發動戰爭的?
羅納夫人頓時緊張不已,“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陛下確實已經昏迷……”
“我需要陛下的首肯,暫代首相一職,也好充分調動力量,完美解決這件事,”理查斯誠懇道。
“……好吧,”羅納夫人勉強笑笑,“我讓醫生想想辦法,把他先叫醒,理查斯閣下,您請稍等片刻。”
說完,她強笑著站起來,往外走的步伐格外沉重。
理查斯見說動了她幫忙,心中振奮不已,只要拿到陛下手書,他就可在此期間掌握大權,並藉此拉攏議會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