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呢,羅德先生,從什麼時候開始頭痛?”蘇葉看向神情不愉,皺眉難受的畫家。
“好幾天了,我以為是在畫室憋久了,沒呼吸到新鮮空氣,今天特意去海邊吹吹風,沒想到更嚴重了,叫我回來什麼事,催的這麼急,害我只畫了一半。”他不高興道。
蘇葉為他們分別把了脈,“確實是中毒。”
兩人大吃一驚,聽完茉莉夫人解釋,更是嚇了一跳。
克羅伊結結巴巴道,“我有時候修理東西需要趴到地上,可能接觸過老鼠藥。”
“你確實比羅德先生更嚴重些,但是沒關系,我開一些藥幫你們把毒素排出體外,之後就會痊癒。現在請你們告訴我,是怎麼接觸那根蠟燭的。”
“哦哦,我接到通知,來浪漫酒店修理煤氣燈,先去了雜物間門拿工具,順手去隔壁拿了根蠟燭,進入房間門後發現,床頭櫃上就有一根用過的,想著不要浪費了,就點燃那根用過的。我知道酒店的規矩,煤氣燈修好後,把新的放在壁臺上,舊的給他們放回去。”
“我這邊蠟燭用完了,那天大家很忙,只能自己去拿,這是放在最上面的,就順手拿走了,”羅德道。
“那麼羅德先生,您的畫作裡,為什麼會出現這些意象呢,他們分別代表了什麼?”蘇葉指著那些畫道。
聞言羅德頓時驕傲起來,“這是我的獨特繪畫技巧,畫上每一個圖案都有自己的含義,不是憑空捏造,也不是看到的那些風景。客人找我畫肖像畫時,我會與他們閑聊,然後把得到的資訊,一一用各種技巧繪制上去,等到畫稿完成,客人們看到這些意象,都會表現得非常高興。我認為,這是畫家和畫上人物的精神共鳴,一種情感的連結。每當畫作主人驕傲的向別人展示自己的肖像時,指著那些意象做介紹,一定萬分自豪,而我滿足了他們的虛榮心。”“所以你的畫價格更高,”蘇葉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羅德神情一僵,“這不是應該的嗎,我這麼用心!”
“是的,”蘇葉盯著他的眼睛,“只不知道,你用心的是藝術表達,還是努力為某人傳遞資訊?”
羅德瞳孔一縮,“我不明白您是什麼意思,請不要隨意信口雌黃。”
“是真不明白,還是在裝傻?羅德先生,昧著良心的錢好賺嗎?”蘇葉語言犀利,直接往他心口插上利劍,“你這是助紂為虐,是在犯罪!你害死的人都在地獄等著你!”
羅德的面色一點點變得慘白,眼底有驚懼,更多的是心虛和無措,“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們的死不關我的事,我只是賣畫而已。”
蘇葉嗤笑,“這麼說你心理就能好受點嗎?可以心安理得,毫無負擔的繼續這種罪惡行徑?”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想過害人,”羅德連連搖頭後退,甚至想奪門而出。
然而守在門口的唐泰斯一把攔住他,單手如鐵拳般把人摁倒在地,他拼命掙紮卻沒任何效果。
蘇葉緩緩上前,蹲在他面前,盯著他的雙眼,聲音逐漸放輕,帶上了絲□□導,“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覺察不對勁的?”
羅德瞳孔劇顫,激動的往後爬,想要脫離蘇葉的視線。
可他根本不是唐泰斯的對手,在他的鐵拳下紋絲未動。
“看著我!”蘇葉大喝一聲,嚇得他整個人如驚弓之鳥,劇烈的顫抖,“是在經營金色酒店那會兒就知道了,還是換到這家浪漫度假酒店後才知道的?”
羅德渾身顫抖,連連搖頭,“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看來,是在金色酒店了,”蘇葉肯定道,“所以你們購買這棟房産的錢是這麼來的,你覺察自己賣出去的畫作主人都死了,意識到有人利用你畫上面的資訊害人,對嗎?”
“不,不是的,”羅德哪裡敢承認,低著頭不敢看也不敢答。
“茉莉夫人曾說過,有段時間門,你畫畫遇到了瓶頸,整個人顯得非常焦躁,甚至不願意踏入畫室一步,脾氣變得極為糟糕,時常去教堂禱告。就是你覺察了自己成為幫兇之後的那段時間門吧?去教堂不是禱告,而是懺悔。”
羅德連連搖頭,嘴裡翻來覆去都是拒絕承認的話。
“之前那位神父死了,是病死的,還是你害怕秘密洩露而殺人滅口?”
“我沒有殺人!”羅德唰得抬起頭,生怕蘇葉把神父的死,安在他身上。
“之後你突然恢複,一連賣出好幾副畫作,而且是之前價格的十倍,之後你們就有了一大筆錢,足夠買下這家酒店。茉莉夫人以為你畫技得進步,其實不過是你被兇手找上門,拿出一大筆錢賄賂你,繼續為他們提供情報。”
“不,你在冤枉我,我什麼都沒做,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畫畫而已!”羅德知道自己失態了,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
“掩耳盜鈴是沒用的,難道你以為自己裝不知道,就是真的清白嗎?等我們抓到兇手,你猜他會不會供出你來?”
“我……沒有……”
“還不如現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爭取寬大處理,或許你還有出來的一天,”蘇葉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他,無盡的氣勢壓下去,讓他心理防線直線崩潰。
眼神逐漸失去焦距,“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