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由於他們行動迅速,外界還沒得到訊息,媒體所知資訊,還是修斯太太被懷疑是嫌疑人帶走關押。
和修斯太太商量過後,她願意暫時待在警察署,配合保密。
而威廉斯遠在約克郡的鄉下,與卡萊爾的聯系僅透過羅迪·修斯和報紙新聞。
趁這空檔,他們能假裝是計劃成功的羅迪·修斯和派克醫生。
蘇葉觀察了羅迪一個小時,並從他嘴裡套取各種情報後,就化妝成羅迪的樣子,和考克森法官一起出發了。他偽裝成派克醫生,這個比較容易,比較威廉斯與派克醫生不過幾面之緣,只要相貌相同,聲音也一樣,幾乎不會被懷疑。
何況考克森法官的身高和派克醫生差不多,體型方面的差距,可以透過穿衣和一些小技巧來補足。
真正難扮演的是羅迪,畢竟他在威廉斯身邊長大,對方不可能不熟悉這個外孫,不過蘇葉有著豐富的經驗,一點不擔心穿幫。
至於微小的差距,當一個人殺人後,還是親生父親,前後有變化不是應該的嗎?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約克郡的赫爾斯通莊園,和料想的不一樣,這是一座很新的莊園,建造不超過三十年。
雖然三十年已經很久了,但對於一座莊園來說,就有點不夠看了。
漢普郡最年輕的莊園,也有七八十年歷史,少於五十年的,都不能稱之為莊園,只是一棟華麗點的房子罷了,畢竟缺少歷史底蘊。
這棟建築就是如此,雖然學著上個世紀的裝修風格,卻有點不倫不類,看著並不好看,也不會很舒適。
來之前,他們是做了功課的,威廉斯曾經是一位駐愛爾蘭貴族的管家,後來那位貴族被革命者用槍打死,家族其他人被抓被打,他作為管家僥幸逃過一劫。
之後那家人只剩下老弱和孩子,離開愛爾蘭去了歐洲親戚家避難。
而威廉斯原本是跟著的,後來離開了,不知怎麼發了大財,回到約克郡家鄉置辦土地,成為地主。
不過約克郡距離倫敦近,大大小小的土地都被貴族大地主佔據,不然也是英國有頭有臉的家族,一個平民想買土地,就只能是那種非常偏僻,土地貧瘠的地方。
威廉斯不挑,買了幾英畝,就在中間位置建了赫爾斯通莊園,為了和本郡的貴族鄉紳打好關系,他積極出錢和那些人一起出資。
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何況當時正是風口,他又搭上了老牌貴族的順風車,倒也賺了不少錢。
赫爾斯通莊園在很偏遠的地方,周圍無人煙,進去要經過一條長河。
莊園裡的僕人並不多,只有一名管家,兩位男僕,五名女僕,和花匠,馬夫等人,要運轉這樣一座莊園,有點捉襟見肘。
但威廉斯先生並不願意招人,這些也都是老人了。
威廉斯很少出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和外界的交流就少了,或許是生意賺了大把的錢後,也或許是家人一個個去世,他變得孤僻不可理喻後。
原先威廉斯有妻子和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在十六歲那年打獵時,跌下斜坡撞到腦袋,救治不及時死亡。兩年後,女兒難産而死,妻子受不住打擊,重病一年後也堅持不住了。
在此期間,威廉斯要求把羅迪·修斯帶走撫養,考慮到他家産豐厚,羅迪能成為他的繼承人,修斯先生答應了。
從此後,威廉斯就帶著外孫長住赫爾斯通莊園,只每年出去兩個月,處理生意上的事。
羅迪在這裡長大,一直接受的是家庭教師教育,之後上了大學,畢業後立刻被叫回來。
威廉斯對這個外孫看管很嚴,即便上大學,也要派管家和女僕跟著,防止他在外面心玩野了。
可以說,羅迪這些年一直是被洗腦長大的。
蘇葉和他聊天過程中,發現這人就是個沒思想的傀儡,被禁錮,被操縱,不像外孫,更像是威廉斯培養的工具。
然而外表絕對看不出來,羅迪表現出的事是健談和開朗的一面,可剝離在外的偽裝,他沉默到可怕,不是不想說話,而是無話可說。
而那所謂的健談,也不過是翻來覆去的社交辭令,天氣,八卦,以及一些趣聞,可逗人一笑,實際沒有任何內涵。
琢磨著羅迪的性格,蘇葉進入大門的那一刻,嘴角含笑,看似開朗,實則眼神空洞,“吉姆,我回來了。”
威廉斯緩緩轉頭,蒼老滿是褶皺的臉上,眼皮子掀了掀,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冷漠中夾雜著一抹瘋狂的期待,讓人心驚,“事情辦好了嗎?”
蘇葉腳步一頓,停在原地,表情痛苦扭曲,聲音卻一如既往的平淡,“他死了,修斯太太是兇手。”
“哦,太好了,你早該如此做的,那個女人憑什麼佔據你母親的位置,”威廉斯冷笑了兩聲,隨即看向派克醫生,“哦,醫生,你又來了。”
“是的,您的要求我做到了,是不是可以把邀請函給我了?”考克森法官道。
“還是這麼心急,”威廉斯安撫道,“快坐,那件事可不是我能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