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克醫生整個人都不好了,見鬼的,這倆到底是什麼人?
蘇葉伸手按下槍,責怪道,“別這麼兇,阿特利,對待品德高尚的醫生,我們應該以理服人,你怎麼能如此粗魯。”
“好吧,”阿特利收回槍,讓派克醫生鬆了口氣,下一秒又提起來,因為他看到蘇葉和善的笑容,卻只覺得寒意襲上心頭。
“我朋友不懂事,醫生千萬不要和他計較,如果您不滿意,那我再加一百,或者您想要多少,都可以提,只要能治好他,”蘇葉故作和善道。
派克醫生明白,他們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沒辦法,只能實話實說,“我並沒有治好威廉斯老先生,只是開了一些肌肉鬆緩劑,一旦他有要跳舞的沖動,就打一針下去,這樣就不會跳了。”
蘇葉不由蹙眉,“可等藥效過去,還是會跳起來,難道一直打?這也不行,會産生抗體,即便沒有,病人也堅持不了多久。”
“威廉斯老先生的情況特殊,其實不完全是聖維特斯舞蹈症,應該是另外一種病症,只是症狀和舞蹈症恰好相似而已。他只會每天跳兩個小時,下午5點到7點,只要過了這個時間,就不會發作,所以肌肉鬆緩劑是有用的。”派克醫生解釋道。
“那麼,它會傳染嗎,像聖維特斯舞蹈症那樣,感染上一大群人?”蘇葉詢問時,看著他的眼睛,探究他每一分表情。
派克醫生略微有點心虛,眼神不自覺移開,嘴裡含糊道,“或許,我並不瞭解。”
“你能想到利用肌肉鬆緩劑緩解,已經很不錯了,醫生,”蘇葉沒有追問,轉而誇贊道,“您是如何想到這樣巧妙方法的,一定經過了很長時間的研究和實驗吧?”
“不,我是偶然想到的,”派克醫生更加心虛,然而這會兒他不僅沒有移開眼神,反而死死盯著蘇葉看。
然他不知道的是,這只會顯得他更心虛!
“這樣啊,那不知道肌肉鬆緩劑對威廉斯老先生的病症有作用嗎?”
“不能說完全沒有,他年紀大了,一連跳兩個小時,心髒會受不了。打了松緩劑,人就不能動了,能有效防止他累倒,但治標不治本,並不能完全治好,”派克醫生連忙道。
“這樣啊,”蘇葉似嘆息,“許久沒聽說過哪裡爆發聖維特斯舞蹈症了,為何他會得,這可是傳染病,難道有其他人也得了,我竟然沒聽說過訊息。”
此話一出,派克醫生立馬臉色發白,身體僵硬,結結巴巴道,“我,也沒聽說過。”
“您沒有問問威廉斯老先生,他是怎麼得病的?”蘇葉挑眉。
“不,這是客人的隱私,”派克醫生焦慮道。
“好吧,只能事後詢問威廉斯老先生本人了,那我們談談修斯先生怎麼樣,據你的診斷,修斯先生中毒了,且是長期下慢性藥。那麼根據你的診斷,他會不會立刻爆發,還是說你診斷的時候,修斯先生體內的毒藥已經到了臨界值,隨時會毒發?”
“你們是什麼人?問這個幹什麼?”派克醫生霍地站起來,眼神驚懼的看著他們。
“你的態度很奇怪,醫生,別不是做賊心虛,”蘇葉慢條斯理道。
“胡說,”派克醫生低吼,然而後半句在阿特利的槍下,卡在了嗓子眼,怎麼都吐不出來。
“阿特利,能好好說話嗎,總是掏槍也太不禮貌了,”蘇葉看向阿特利,語氣嗔怪。
“是有人不肯好好配合,”阿特利生硬道。
“胡說,醫生一定會認真配合,並說實話的,對嗎?”蘇葉轉向派克醫生,似笑非笑。
派克醫生:……
膽戰心驚的給自己擦了擦汗,顫巍巍回答,“是,是到了臨界值……”
“是嗎?”蘇葉輕飄飄打斷,“你確定嗎?到了臨界值,當時你提醒了嗎?有及時進行施救嗎?有的話,為何修斯先生當晚還會毒發?”
派克醫生立刻改口,“不,我記錯了,沒到臨界值,是之後又有人下毒了。”
他確實沒有提醒,也沒有立刻施救,這訊息要傳出去,他的職業生涯就完了。
一個醫生,不去治病救人,還不進行通知,任由病人去世,他哪還有資格當醫生,因此絕對不能承認,病情到了臨界值不得不救的程度。
“你確定?”蘇葉聲音含笑,無端讓人生出不好的預感,“既然是之後又有人下毒,那就與修斯太太無關,畢竟她已經被關押,你的證詞非常關鍵,醫生,在法庭上,可不能說謊。”
派克醫生陡然回過神來,意識到這證詞對修斯太太有利,連忙補充,“但她之前也下毒了。”
“是嗎?怎麼證明?”蘇葉詢問。
“不是她,還有誰?”派克醫生連忙道,“其他人與修斯先生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害他,只有修斯太太是利益相關。”
“小修斯先生難道不是嗎?”蘇葉提醒,“他的嫌疑更大,他有機會再次下毒,且修斯先生死後,他能繼承遺産,而修斯太太什麼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