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利抿了抿嘴,沒有詢問那個影響她甚深的人是誰,只溫聲道,“你開心就好,我們要自己查嗎?”
“讓我想想,不如就從派克醫生那邊查起?”蘇葉道。
“為何是他?你認為他有問題?”阿特利敏銳覺察她話中有話。
“有沒有問題,得調查後才知道,”事情的發展很出人預料。
首先是派克醫生查出修斯先生中毒,但蘇葉基本排除修斯太太下毒的可能,因為時間還沒到。
且小修斯先生突然上門的行為,相當惹人懷疑。
一個從不在意父親死活的人,為什麼突然報案說繼母虐待父親,他甚至都沒去看過自己癱瘓在床的父親,而修斯先生本人也不承認有受過虐待,他一意孤行要檢查,甚至還找來了醫生。
然後是派克醫生,修斯先生常年生病,修斯太太為他請的醫生,是離家不過十幾分鐘一家診所的霍爾醫生。
他的醫術不錯,當年及時搶救了修斯先生的性命,要不是他施救得當,修斯先生還會更慘一點,不會像現在這樣,除了癱瘓,就只剩下癱瘓帶來的並發症,其他傷勢都好了。
這些年,他也兢兢業業,定時上門,從未有過怠慢。
即便不信賴他,懷疑他和修斯太太有所串通,那方圓幾英裡還有三位醫生,有經驗豐富的老醫生,也有年輕精力充沛的。
這個派克醫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剛剛在警察署翻閱他的資料,發現他的診所路易安街,距離修斯宅有一個多小時車程。
小修斯先生不住在卡萊爾市,而是南約克郡,和外祖父一起。
從南約克郡來卡萊爾市,無論去警察署,還是修斯宅,都不可能經過路易安街。
所以這個醫生,是怎麼被他挖掘出來的,不是順手而為,那就是早有預謀。
兩人乘坐馬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路易安街的派克診所,也花了四十分鐘。
診所裡沒有客人,派克醫生出診了,只留下一名護士。
“醫生什麼時候回來?”蘇葉詢問。
“很快,他只出去半個小時,還有十分鐘就到了,客人可以稍等,我為你們泡茶,”護士招待兩人坐下。“你們醫生很忙嗎?”蘇葉打量一下週圍環境,還不錯,佈置舒適,該有的都有。
“如果您是想打聽醫生醫術怎麼樣,是的,非常好,他非常受愛戴,病人對他贊不絕口,”護士連忙誇獎道。
“看來是一位聲名遠揚的醫生,他常常出外診嗎?”蘇葉繼續詢問。
“常常?不,外地的他通常不會接診,需要病人上門,但在卡萊爾市,他會放寬條件,有必要會去一去,”護士道。
“看來你很熟悉他的業務,”蘇葉含笑道。
“再熟悉不過了,我是最好的助手,他所有病人我都瞭解,”護士自得道。
“那太棒了,是個非常合格的護士,那你肯定認識修斯先生,”蘇葉試探道。
“修斯先生?”護士想了想,“啊,我記起來了,是威廉斯老先生的外孫,是的,沒有錯,就是他,陪著威廉斯先生過來看過病。”
“可憐的老先生,他得了什麼病?”蘇葉詢問道。
護士卡殼了,結結巴巴道,“一種舞蹈綜合徵,叫什麼聖……”
“聖維特斯舞蹈症,”蘇葉補充。
“對對對,就是這個,”護士小姐連連點頭。
“我不記得近期哪裡爆發過這種病症,”蘇葉懷疑道。
這是群體性癲狂,不是獨立行為,而是一群人突然行為詭異,無知覺的扭動身體,看著像跳舞,不停痙攣的一種流行病。
並不是單一行為,所以威廉斯老先生得了這種病,就顯得非常奇怪。
這種特殊的,具有恐怖色彩,又尚未被解密的病症,一經爆發,總會帶來群體性恐慌,同時蔓延著各種恐怖傳說,媒體總不會放過這種大新聞。
沒有就代表並沒有很多人染病,或者說即便染病了,也控制在一定範圍,而沒有傳出來,被人為阻隔了訊息。
所以威廉斯老先生是在一個狹小而與世隔絕的空間內染上的,幸運沒有死去,逃生離開了那裡。
那其他人呢,是生是死?群體性染病是意外,還是陰謀?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