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竟真的對埃米爾不懷好意!
他憤怒的看著一切,質問脫口而出,“你在幹什麼?!”
說完,他就愣住了,不僅能說話,還能動了,不由朝蘇葉看去。
而蘇葉已經從克裡斯夫人手裡拿過針管,放在手裡把玩。
“你,你們,我,我只是想讓他舒服點,對,這是醫生交代的舒緩劑,”克裡斯夫人還想為自己辯解。
“既然如此,那你先試試吧,”蘇葉微微一笑,抓住克裡斯夫人的手臂直接戳了進去。
克裡斯夫人驚恐萬分,大力推蘇葉,可惜,她絲毫撼動不了蘇葉半分,針管裡的藥順利注射進她體內。
克裡斯夫人控制不住尖叫,“醫生,快給我叫醫生,我不想死。”
然而眾人只是冷漠的看著她,並不言語。
她的叫聲把熟睡的埃米爾弄醒了,揉著眼睛適應燈光後,看清這一幕,立刻嚇醒,蹭得跳下床,縮到角落,警惕的打量他們。
等看清人群中,還有巴蒂小姐,立刻眼前一亮,撲倒她身後。
巴蒂心疼的把他抱起來安撫,“別怕,我們是來幫你的。”
埃米爾不確定的打量眾人,轉頭又看向巴蒂。
巴蒂含著眼淚,沖他笑笑,然後不顧七歲小男孩的重量,把人抱起來放到床上,蓋上被子,輕拍他的背,“別怕,我來了,不會讓你獨自面對這一切。”
埃米爾死死盯著她,依戀得蹭蹭她的手臂,“巴蒂,我差點死了。”
巴蒂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不會的,你會活得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嗯,”埃米爾又蹭了蹭,“他們是誰?”
巴蒂連忙擦了擦眼淚,介紹道,“這位是凱斯奈爾女子爵,就是她主張深夜來守著,把那女人抓個現行,現在我們已經知道她對你不懷好意,警探們會把她抓起來,關進監獄,從此她再也不能對你做什麼了。那幾位是探長和警探們,那位先生是阿特利和他旁邊的安德魯。”
兩人之間的溫情,刺痛了克裡斯先生的眼,愧疚達到了頂峰,沖著克裡斯夫人低吼道,“你到底對我的埃米爾做了什麼?”
克裡斯夫人聽不見,此時此刻,她恐慌到了極點,痛哭哀求道,“救救我,我不要死,快救我啊,醫生,醫生!”
克裡斯先生沖上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把人打得踉蹌倒地,“清醒了嗎?”
是清醒了,克裡斯夫人彷彿才看到眼前的丈夫,一把撲上去,焦急道,“我懷孕了,我懷了你的孩子,你快叫醫生救我,救我們的孩子啊!”
克裡斯先生呆滯,視線往下移,見她的肚子果然微微凸起,手顫抖了下。
“所以你是因為懷了小孩,才要向我下手嗎?”埃米爾稚嫩的嗓音響起,卻沒有孩童特有的天真,多了不可言說的尖銳。
克裡斯先生僵硬的轉頭看自己的兒子,見他窩在巴蒂懷裡,嘲諷的看著自己,心被狠狠刺痛,無力的跌坐在地,“我到底……做了什麼呀。”
“倒也沒做什麼,只是無視兒子受的苦難,和折磨他傷害他的仇人在一起,並配合她的行動,幫她除掉肚子裡孩子繼承家産的障礙而言,”蘇葉輕笑出聲,“克裡斯先生,你可真瞎啊!”
可不是瞎嘛,把一隻豺狼當作綿羊,讓她照管自己的孩子,還把守護在兒子身邊的忠犬趕走,好給豺狼製造機會。
“你兒子不親近你不是沒有理由的,他在自救啊,在努力保護自己,你知道他活得有多辛苦,有多小心翼翼嗎?”蘇葉的聲音更輕柔了,代替那個孩子,說出他不會表達的痛苦,委屈和無助。
“他能活到現在,都是自己小心再小心,為了不遭徒手,他整夜整夜不敢睡,他哭啊鬧啊,可本該關注他,接受他求救的父親,卻無視他所有努力,把一切歸結於兒子任性不聽話。他在一次次的努力,而自以為是的父親,卻在一次次折斷他的希望。”
“好不容易,他過了三年被保護,平靜祥和的日子,可那個父親,卻親手推他入火坑,把他的守護神趕走,逼得他在自己家裡,彷彿身處煉獄,一次又一次驚險逃生。”
“不!”克裡斯痛苦出聲,伸手要去構自己的兒子,卻再一次被拒絕。
埃米爾只是警惕的看著他,一絲情緒都無。
克裡斯心如刀絞,難以相信自己都幹了什麼,他竟然讓自己的兒子在家裡,遭受這樣的磨難!
蘇葉語氣越發輕柔,緩緩開口,“克裡斯夫人,你要不要告訴那個愚蠢的男人,你都做過什麼,只要你承認,我就讓醫生過來給你注射解藥,記住,你只有十分鐘哦,病發後就徹底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