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你要對自己和丈夫的罪過供認不諱,包括當年如何陷害他入獄,又是怎麼殺害克拉克和希娜夫妻的。如此他得到沉冤昭雪,仇恨和怨氣消去一大半,剩下的我會說服他,即便說服不了,也會把希娜小姐送到安全的地方,確保他的人找不到。”蘇葉道。
“好好好,我承認,是我和奧爾裡奇殺的人,也是我們陷害他入獄的,”賽迪爾夫人此時已沒了思考能力,把當年發生的事全部說了,聽得探長膽寒,生不出任何同情之心。
怎麼說呢,這就是一對貪婪又惡毒的夫妻!
奧爾裡奇的祖父和麥克默多的祖父是堂兄弟,早在五十年前,他們就離開了英國,先在歐洲定居,後又隨著船隊去到美國。
雖然隔著大西洋,兩家卻沒斷了關系,任有書信來往,隨著其他家族成員離開,關系更親密了些。
因此麥克默多年輕時候生出去闖一闖的心思,克拉克第一時間拜託美國的親戚,也就是奧爾裡奇夫妻照顧一一。
他們答應的好好的,可熱情了,可轉眼,就算計起這個親戚來。
他們先是想方設法的從麥克默多手裡要錢,要不到後起了惡毒的心思,想陷害他入獄,搶奪繼承權。
賽迪爾夫人有一個愛互相攀比的閨蜜,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卻一直互相較勁。
閨蜜嫁給了一個政府小職員,卻好運的成為議員夫人。
而她選了富商丈夫奧爾裡奇,可家族生意卻一天比一天糟糕。
她想借著閨蜜的身份,請好友丈夫議員幫忙,卻被閨蜜無情拒絕並嘲笑,於是憤恨心起,想讓她好看。
夫妻一人一合計,就把閨蜜和奧爾裡奇約出來一起喝酒,然後趁他們喝醉,把兩人放到酒店床上,並用刀把閨蜜刺死,而兇器放在奧爾裡奇手裡。
那可是議員夫人,涉及出軌,謀殺等種種緋聞,議員先生不想拖太久,影響自己名聲,當即快刀斬亂麻,不過三天,麥克默多就被判處絞刑。
而賽迪爾夫婦卻在克拉克子爵和希娜夫人面前編理由,說奧爾裡奇一到美國,就與閨蜜一見鐘情,兩人勸了沒用。
誰知約會時,被議員撞見,很可能是他親手殺了妻子,然後栽贓給麥克默多。
當父母的,自然會相信自己的孩子,因而採信了這番說辭。
可惜麥克默多三天後就被行刑,他們獲得訊息時已經晚了,於是克拉克子爵把仇恨轉移到議員身上。
雖然遠在美國,但克拉克子爵還有點人脈關系,很快那位議員就被揭發瀆職,以及在議會選舉期間,使用下作手段栽贓陷害對手。
而那對手也迅速反擊,把他送入監獄,並在一年後,監獄裡爆發疫病,議員不幸染病去世。
至此,一個不怎麼高明的栽贓計策,在沒人調查的情況下,就這麼輕易完成了。
而賽迪爾夫婦也帶著兒子留在了櫻池莊園,明面上是代替麥克默多照顧他父母,實際上覬覦繼承人的位置。
等到女兒出生,這番謀劃還真成功了。
等確定克拉克子爵寫好遺囑,夫妻就開始動手了,先是對身體比較弱的希娜夫人動手,等她病重,愛重妻子的克拉克先生擔憂焦慮不已,身體也不好了,某天早上醒來直接吐黑血而亡。
奧爾裡奇一直防著這點,以照顧為由,每次都比男僕早出現在他房間裡,那天早上也是如此,收拾好一切,尤其是惹人懷疑的毒血,讓克拉克子爵看起來就像睡夢中去世一般。
他生病僕人看在眼裡,也沒懷疑什麼,就這樣被他們瞞天過海。
至於希娜夫人,得知丈夫去世,身體更差了,幾乎下不了床,可在賽迪爾夫人‘細心’的照顧下,堅持了半年,如此就更沒人懷疑他們的去世有問題了。
都以為夫妻一人是因獨子去世,傷心過度,生病一日日虛弱下去的。
賽迪爾夫婦用心照顧他們了,只是人力終究有限罷了。
交代完,賽迪爾夫人整個人頹廢下去,茫然看著天花板,彷彿看到了死期將近。
蘇葉敲敲桌子,“關於賽迪爾家族成員的墓碑,你們有沒有修補過?”
賽迪爾夫人茫然的搖搖頭,“我不知道,或許是埃裡克……不,麥克默多做的把。”
“為什麼不是你丈夫?”蘇葉詢問。
“怎麼可能,他才不會這樣做,”賽迪爾夫人否認。
“我知道了,”蘇葉站起來,下定論道,“恭喜你,賽迪爾夫人,因為你的坦白,保住了你女兒的命。”
“真的嗎?”賽迪爾夫人驚訝,“子爵您願意救救她?”
“不,我是說,麥克默多·賽迪爾可以釋然,放下仇恨了,”蘇葉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