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其他不感興趣的人都離開了,留下幾個鄰居家帶來的小孩,這讓他放鬆多了。
幾天後,訂婚宴辦得非常盛大,在這之前,馬修的母親伊索貝爾也趕來了唐頓。
她是醫生的女兒,嫁給馬修父親後,擔任助手,是個非常合格的護士。同時她事業心也重,知道馬修和瑪麗婚後會去倫敦生活,決定不跟著他們,而是找一份護士的工作,這點讓維奧萊特老夫人很不能理解。
她試探著解釋,“羅伯特會為瑪麗準備好嫁妝,所以你不用擔心養老問題。”
伊索貝爾呆了呆,忙道,“我不是因為錢才去工作的,事實上,馬修的父親是個不錯的醫生,還出版過醫學書籍,他雖然去世,留夠了我的養老金和馬修的生活費,我們還有一棟位於曼切斯特的房産。”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肯好好享受生活?”維奧萊特老夫人疑惑。
“您不覺得那種生活很沒有意義嗎?每天坐一起聊天,換很多套衣服,參加各種舞會,所有的事都圍繞著消遣和沒有意義的禮儀進行,簡直是在浪費生命,”伊索貝拉積極的分享自己的生活態度,並試圖說服老太太。
“哇哦,哇哦,意義主義者,難道維護傳統就沒有意義嗎?”
“不,我僅僅是認為,把所有的時間浪費在上面,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愚蠢,她竟然覺得愚蠢,馬修,你也認為我們的生活很愚蠢嗎?”
“哦,奶奶,這是你和伊索貝爾之間的交鋒,別牽扯到馬修身上,”瑪麗立刻打斷,然後拉著馬修遠離戰場。
馬修挺尷尬的,他的媽媽和瑪麗的奶奶誰也不讓誰,其針鋒相對的程度,彷彿天生的冤家。
他嘗試阻止過,卻被兩人一人一句噴回來。
瑪麗說的對,摻和長輩之間的爭吵,是他愚蠢才對,還不如放任自流,她們總歸能找到合適的相處方法。
伊索貝爾始終堅持自己的想法,並在聊天中,聽羅伯特提到,鎮上的醫院缺少一名護士,當即上了心,第二天非要去看一看,希望能得到這份工作。
正好羅伯特想去看看老朋友休養得怎麼樣了,而瑪麗要親自邀請安娜參加自己的婚禮,於是一起結伴同行。
人到醫院時,正好有一位馬夫重病,醫生宣佈救治無效。
這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男人,家裡有妻子和兩個孩子,也就是說,負擔很重。
伊索貝爾非常熱心,得知病情,立刻提議用新的治療方法。
克拉克森醫生不敢冒險,認為這可能讓馬夫直接死亡,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可伊索貝爾卻覺得,任何可能都需要嘗試一下,“直接這麼放棄,他也不過是等死,還能堅持多久?五天,十天,還是半個月?”
“可要是操作不當,他下一秒就會死,而且那種方法並沒有經過驗證,尚在理論階段,”克拉克森醫生反駁道。
“我親眼看到有幾位醫生使用併成功了。”伊索貝爾反駁。
“我沒有做過,如何能確保成功?”克拉克森覺得這太不保險了。
伊索貝拉說服不了他,立刻拉著病人的妻子說明情況,“做了還有一線生機,不做就只能等死,你考慮考慮。”
馬夫妻子左右為難,丈夫是家裡的頂樑柱,要是死了,她又能指望誰?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痛哭出聲。
瑪麗輕咳一聲,詢問自己的父親,“之前修斯太太說,可以多招一名雜役女僕,我覺得亨利夫人很合適,爸爸您認為呢?”
“當然,請不用擔心,無論亨利病情如何,我們都願意提供給你一份工作,”羅伯特出聲保證道。
“謝謝,謝謝,”亨利太太喜極而泣,丈夫就算好了,也需要一段時間休養,這期間他們家沒了收入來源,老爺能給她一份工作,實在太好了。
如此,這件事算是定下了,亨利太太獲得一份工作,同意丈夫做手術。
而伊索貝拉證明瞭自己的專業性,被克拉克森留下,為這項手術做準備。
至於安娜這邊,多了名護士,暫時就用不到她了,“我決定等瑪麗小姐訂婚後,就去進修。”
“那貝茨先生呢?”瑪麗小姐低聲詢問。
“什麼?”安娜一愣,不由看向另外一邊,正在和羅伯特聊天的貝茨,喃喃,“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