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是張李二人背叛自己後,其餘糧商出離憤怒,進而瘋狂報複,揭發了他們諸多罪行。
最後的結果,所有參與此事的糧商,家産抄沒,田産鋪子房産充公,家中成年男丁被砍頭,未成年和女眷流放三千裡。
至於糧食,取出足額充入新建的太平倉,剩餘拿出來低價售賣!
而負責售賣的,自然是糧商會的人,他們以商會的名義,把那些鋪子低價買入,換了商會的招牌,先幫府衙售賣糧食,且價格都是一貫一石,比陳糧還便宜。
抄沒的九家,加上原本的陳家和馬家糧食,再加上金陵運來的六十萬石糧食,姑蘇是真的不缺糧了。
以極低的價格賣出去一部分,剩下的甄管事都包圓了,打算運到北方去賣。
在離開前,他處理好了那二百四十萬兩的利益分配問題。
他對那些糧商可沒有說實話,並且還把蘇葉的原計劃改了改,抽走了一半利潤。
他沒有暴出四貫的價格,而是說售價兩貫三百文,其中三百文是運輸成本,兩貫是實際的收益。
糧商們按照自己拿出糧食的比例,分了一百二十萬兩。
這已經叫他們足夠震驚了,畢竟那些糧食放在金陵賣,價格在一貫五百文上下波動,達不到兩貫,運出去需要運輸費用,且運輸費很高。
因此能多出五百文,還不需要自己付運輸費,更不用操心運到外地賣的各項打點,相當於是純賺啊,他們當然高興!
這就等於人在家中坐,穩定的收益就源源不斷來,還不用承擔風險,如何能不高興?
當然了,這是在他們不知道具體售價的前提下,而甄管事也不會讓他們知道。
參與了此事的糧商們都死光了,他們也不可能會知道。
因為這一出,甄管事徹底在商會站穩了腳跟,成了領頭羊一般的人物,可謂春風得意。
可面對陳景軒,他又重新變回之前那個忠誠可靠的樣子,“大人,這是此次賺到的一百萬兩,另外我提前預支了二十萬兩,購買姑蘇城內空出的店鋪,您看?”
陳景軒挑眉,驚訝看他,竟然一分都沒拿?
“你想要什麼?”他開門見山道。
這麼有眼力見,又能辦事的人著實不多,如果對方要求合理的話,他可以適當答應下來。
畢竟他現在實在太缺人手了,這甄士韜他已經讓人調查清楚了,人品還過得去,能力也有。
甄管事眼前一亮,當即毫不避諱道,“大人,我想當官!”
見陳景軒微微皺眉,他連忙道,“我本也是書香門第,奈何讀書資質有限,家族也沒有關系能助我一臂之力,只能走上經商一途。但我實在不甘心,這輩子只能當低賤的商人。小人家中有一幼兒,聰明機靈,先生說有讀書天賦,奈何我從商後,就落入賤籍,我兒子也不允許科舉。因此我就想投靠明主,靠功勞博取一個機會。不需要多大的官職,只要能讓我改換門庭即可!”
這要求倒也無可厚非,陳景軒也不是辦不到。
他想了想,“這樣,你幫我經商十年,要做的就是把這個商會發展壯大,把全國糧商都容納進來,統一管理。事成之後,我為你謀一個戶部的筆帖式,雖然是從八品的微末小官,但也進入了官員階級。倒時你攢一攢功勞和經驗,我想辦法提拔你。只要你不犯錯,兢兢業業,多得不敢想,做到從五品的位置還是有可能的。”
陳景軒從他眼裡看到了名為野心的東西,那並不是為兒子未來考慮,而是想自己成就一番事業。
他並不討厭有野心的人,或許以前覺得這樣的人不夠純粹,可經歷東宮一系列變故後,他就覺得有野心才是好事!
先太子就是公心太多,野心不足,才會在有希望的情況下放棄謀反,結果整個東宮都沒了!
“謝大人!”甄士韜雙眼灼灼,迸發出耀眼的光芒,“必不負大人栽培!”
那一百萬兩被陳景軒交給他作為活動經費,有錢有人有靠山,甄士韜自認為有能力,很快就能掌握全國糧食買賣。
陳景軒鄭重警告,“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不能出事。”
“是,我明白!”讀過書的他當然明白糧食的重要性,雖不知道這位陳大人是為誰做事,太上皇還是新帝,但這件事都關系重大,不容一絲一毫的疏忽。
兩人又商量了一番細節,直到夕陽西下,甄士韜才告辭離開。
陳景軒看著他的背影,眯了眯眼,輕聲吩咐一句,“把他給我看緊了,做過什麼,和誰接觸,一言一行都要記錄下來,然後向我彙報!”
他決不允許這人有背叛的可能,糧食太重要了,掌握了全國糧食買賣,手裡又有軍隊,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