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短,蘇葉沒有查到布魯斯在調來財政部前,任職哪個部門,就更不可能查到他背後的靠山了。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人是做了偽裝的。
陰鬱與氣勢逼人,刻板和放肆都在他身上一一體現。
剛剛對視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被獵豹盯上了,偏偏這獵豹還故意放過她,不去追究,明明知道她來辦公廳是抱著目的來的,卻聽之任之,這是何等強大的自信。
難道他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掌握了這裡,她做什麼都無關緊要?
蘇葉挑眉,看那唯一一個上鎖的抽屜,拿出開鎖的工具,不過三秒,就順利開啟了。
毫不意外,裡面什麼都沒有,這就是那個0吧?
她把抽屜全部抽出來,翻到另外一面,只見上面清晰的刻著一個單詞:heo!
頓了頓,她把唯一一支新鋼筆的筆帽開啟,果然發現筆尖已經斷了,上面還殘留一些木屑。
可真夠奢侈的,好好一支鋼筆,就這麼報廢了。
她沒有說什麼,把辦公桌還原,和之前一模一樣,就連拉出抽屜時抖落的白灰也沒有疏忽,重新撒上了。
今晚一無所獲,可蘇葉卻不覺得意外,早在樓下對峙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這人絕不會給她留下任何把柄和線索。
現在只不過證實了而已。
離開辦公廳,她重新去了機電房,把之前切斷的電線重新裝上,讓它恢複如此,然後離開了這裡。
不過她並沒有回去,而是溜溜達達來到拐角的路口,踢了踢窩在角落的流浪漢,並扔了五英鎊過去。
<101nove.,先生。”那流浪漢咕噥了一句,裹著破舊的毯子轉過身去繼續睡。
蘇葉沒有再和他搭話,而是慢吞吞往外走,直到快被煙霧淹沒的時候,才隱約聽到下一句,“可真不怕死,那種人都敢得罪。”
蘇葉腳步頓住,卻沒有轉身,繼續往前走。
他也很找死,那種人都敢跟蹤。
不過鳥為食亡,人為財死,五英鎊足夠他過幾天的瀟灑日子了,不僅可以去賭一場,還能大肆暢飲幾晚。
對於這種朝不保夕的流浪漢來說,還有什麼比今朝有酒今朝醉更叫人沉迷的?
蘇葉記得整個倫敦的地址,布魯姆斯街並不遠,只有兩條街的距離,可以慢慢走過去。
路過一家劇院的時候,她順便買了票,進入觀看。
這家劇院年代已舊,且不是很大,只有一個劇場,整體的裝修非常落伍,並不受現在的有錢人歡迎。
來這裡觀看的人並不多,三三兩兩的觀眾,臺上表演的演員,表現很一般,劇情空洞,唱腔只能說普通。
他們賣力表演完,現場只有稀稀拉拉的聲音,看得出來,從演員到觀眾,都沒什麼激情。
表演結束,人群散去,蘇葉也順勢往外走,在經過一家旅舍時,進去要了一個房間。
她晚上沒有睡,只是找了一個地方暫時休息,等到清晨,才收拾好離開,去了布魯姆斯街。
這條街通往辦公廳,只能向東走,於是她在西邊一家鮮花店停了下來,透過玻璃,能看到132c大門的情況。
早上7點15分,布魯斯開啟大門,拿著公文包不疾不徐的離開。
25分,見他沒有重新折返回來,蘇葉隨手抽了一束鮮花,拿去結賬。
然後她極其自然的,當著這條街來來往往人的面,走到132c門口,開啟,走了進去。
一入門,就發現這屋子格外簡潔,簡潔到除了灰白的牆紙,沒有任何裝飾。
門邊有一個衣架,上面掛著一件大衣,除此之外,就只剩下沙發和茶幾。
且沙發只有單人沙發,茶幾放在沙發的右手邊,其餘全是空曠的。
很明顯,主人並沒有想要在家裡招待客人的意思,她順手把鮮花插在了大衣口袋裡,然後直接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