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看到這一幕,暗暗稱贊,然後以腳點水面,跳到城牆之上,抱拳行禮,“見過縣令,在下開封府四品帶刀侍衛展昭,遊歷到此恰好遇到了此事,不知有何能幫上忙的,還請縣令不吝吩咐。”
縣令是一位年過四十的中年人,面上蓄須,五官端正,一看就是嚴肅板正之人。
他聽到展昭的介紹,眉目一凜,“你是來查案的?華亭縣發生了嚴重的刑事案件?”不怪他這麼想,官面上混的,誰還不是訊息靈通之輩,看他能在江南富裕之地,當著一縣縣令,就知道他的關系也很硬。
之所以人到中年還是縣令,不是因為他沒機會升官,而是身為家中庶子,不能和嫡出的三位兄長爭奪資源。
且他那嫡母不是好相與的,對於庶子媳婦頗為苛刻,縣令為了不讓夫人受婆母磋磨,幹脆不升官回京了。
其實在地方上當縣令也挺好的,有錢有閑,礙於他的身份家世,無人敢為難。
因此他在華亭縣當縣令,一當就是十幾年沒有挪窩,這裡的一切他都非常熟悉,且把縣衙的權利牢牢掌握在手裡。
但他不回京不代表不關注汴梁發生的事,對於包大人的鼎鼎大名,以及他名下公孫先生,展昭等人,絕對瞭解甚深。
知道展昭離開開封,必定是有重大案件發生。
他倒不覺得展昭來華亭縣查案,是冒犯了自己這個縣令,只不過在他治下,還出現了這麼嚴重的案件,叫他覺得自己的能力受到了質疑。
明明就連陳年的老案子,都在他剛上任的時候,一一翻出來審清楚了。
華亭縣的百姓應該知道的,他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好官,只要冤屈是真的,他這個縣令一定會為民做主,那為何還有人不找他這個縣令,而是千裡迢迢趕往開封報案?
縣令面上的怒氣一閃而逝,展昭瞬間門明白他糾結的點,不由暗自好笑,看這華亭縣縣令一臉嚴肅的樣子,脾氣倒頗有點像小孩子。
就是那種我兢兢業業為百姓著想,結果百姓卻不信任我的委屈感。
展昭忙解釋,“非是如此,展某此來是拜會陷空島四義士的。”
至於還要查雷英的案子,此事就不必告訴縣令了。
聞言,華亭縣令的臉色緩了緩,“那就有勞展大人了,展大人武功好,還請上船幫忙去救人。”
展昭點點頭,立刻跳下城門,落到一空船上。
船隻直接劃向縣城深處,在此期間門,他們遇到一個個被困的人,不需要船伕把船劃過去,展昭直接輕功飛過去,把人帶出來,安置在船上。
他的武功高,無論是被困在屋內,還是房頂,樹上,都能順利把人帶回來。
因為他的動作,這邊聚集的船漸漸多了起來,幫著把人運走。
漸漸地,展昭施救的範圍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遠,慢慢接近偏遠角落一處荒宅。
本以為此處沒人居住,他大聲喚了幾下,就打算離開。
可船隻剛掉頭,就聽到一個極為微弱的聲音,“救命。”
展昭耳朵動了動,豁然轉身,左袖中的袖箭急射出去,叮的一聲釘在了木板上。
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僅看到了一把袖箭插在木板上,其餘什麼都沒有,不由滿臉疑惑看向展昭。
展昭微微皺眉,仔細傾聽,可惜雨聲太大,水流聲過響,什麼都聽不到。
但展昭不相信那是錯覺,所以一定是有人在呼救。
想了想,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從裡面取出一個小小的藥瓶,把一顆顏色詭異,仿若沾染了不幹淨東西的丹藥吞下去。
這是蘇葉煉制的丹藥之一,吃下去後能在半個時辰內看到鬼怪,相當於擁有了一雙陰陽眼。
效果立竿見影,吃下丹藥後,展昭眼中的世界立刻變了一個模樣。
眼前原本是大雨沖刷著一座座房屋,可現在,有那麼一座金碧輝煌的宅子,坐落在這個角落裡,和其他屋宅格格不入。
且別的地方都是大雨傾盆,只有這宅子頗為奇特,雨水繞開宅子下,彷彿有一個無形的罩子,罩在宅子外面,為它遮風擋雨。
這宅子的位置,之前是那座荒宅,被雨水浸泡著,可現在,水也被擋在了外面,宅門前甚至還有一塊幹淨的空地。
展昭想了想,對其他人道,“你們先離遠一點,這地方有古怪,我去查探一二。”
說完他直接跳到了宅門前的空地上,看在其他人眼裡,就是展大人瘋了,突然往最深的地方跳。
不過想到展大人武功高強,應該不會有事,估計是看到了下面有人需要救治吧。
雖然他們也不明白,怎麼會有人躲在那個明顯地勢低窪的地方,但也老老實實的聽吩咐,把船撐著往外行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