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這番辯解,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能叫任何人取信,反而會認為,他是怕背上謀反的罪名,所以在狡辯。
反正張珦已經死了,他想怎麼編都可以。
沒錯,張珦已經死了,但許大人認為,清風樓其他人也可以是人證,尤其是那雷英。
他可是綁架聖上的主謀,還殺了張珦滅口,一定知道更多的內情。
雷英被帶了上來,他被抓住後,就廢去了武功,身上的暗器,口腔中的毒藥統統被取下,再加上沒了一隻胳膊,失血過多,雖然暫時止住了,看起來也非常悽慘。
“雷英,你為何綁架聖上,你的主人是誰,還不從實招來!”許大人一拍驚堂木,兩邊頓時傳來威嚇聲。
然雷英不為所動,低著頭一言不發,任憑許大人如何問,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雷英,你可知道謀反可是要株連九族的,你莫要執迷不悟,”許大人臉色黑沉。
雷英照樣不言不語,可嘴角卻微微翹起,顯然毫不在意。
許大人惱了,當即下令重打二十大板。
兩邊的衙役上前,把人摁在地上,啪啪打著板子,不一會兒就血肉模糊,而雷英卻真是好漢,在如此劇痛之下,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
展昭心裡可惜,如此好本事,又意志堅定之人,為何要做謀反這等萬劫不複之事。
蘇葉看了半天,也算是看明白了,這雷英應該是孑然一身,沒有父母妻兒,也沒有兄弟朋友,沒有可以牽連的人,幫襄陽王謀反或許是為了報恩。
他身上看不出更多的線索,嘴也硬,審是審不出結果的。
許大人上了各種刑法,幾乎把人折騰的奄奄一息,可這雷英就像是啞巴一樣,一言不發。
最後無奈,只能讓人把他帶下去,傳其他人上來問話。
接下來就順利多了,再也沒遇到硬茬子,所有人的供詞都是差不多的。
都認為清風樓是信陽侯的産業,他們在為信陽候做事。
蘇葉發現的那三個盯梢地窖入口的人,也承認他們綁架了一個貴人,但並不知道那就是官家。
另外,他們以為的主人也是信陽候,無人知道此事和襄陽王有關。
最後審問了那些江湖人,他們都是雷英招攬來的,按照他的吩咐做事。
至於雷英幕後的主子是誰,他們猜,應該是信陽候,因為他們經常聚集在清風樓大吃大喝,而不用付錢。
信陽候是清風樓的主人,那當然就是他們主家。
兄弟們聊天提起時,說到信陽候,雷英也並沒有否認,所以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等人是在為信陽候辦事。
江湖混的,有今天沒明天,大家不在乎為誰辦事,辦什麼事,只要吃好喝好,有銀子去找姑娘,就是快活日子。
審問的結果很明顯,所有人都指認信陽候是綁架官家的主謀,即便他不承認,也沒法辯解了,證據太足,證人又太多。
但在場眾人心裡清楚,這件事還有疑慮,不管怎麼說,一件驚天的謀反案,這麼簡單就審理完了,本身就很有問題。
許大人又傳喚了信陽候的管家,在信陽候被抓後,信陽候府一幹人就被控制起來,管家也一樣。
此時傳喚上堂來,管家戰戰兢兢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堂下可是信陽候管家?”許大人道。
“小人是,”趙管家趴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我且問你,府中芙蓉苑的密道是什麼時候建的?”許大人道。
趙管家一臉茫然,“回大人,府中並沒有密道啊。”
“你身為管家,竟然不知?”許大人不信,挖密道動靜這麼大,怎麼可能瞞得住,“你在信陽候府當管家多久了?”
“大人,已有三十多年了,從先侯爺起,小人就在了。”
這趙管家是信陽候府世僕,先侯爺還在的時候,就是管家了,趙元棟繼承爵位後,也沒換了他。
許大人皺眉,和左右對視一眼,都覺得不可思議,難道這密道早在幾十年前就建好了?
可不對啊,那清風樓可是十年前才建的,在這之前是一座宅邸,並不屬於信陽侯府,而是江南來的一名富商。
此人後來賺了大錢,子孫又有出息,皆考取了功名,就搬到東城去居住了。
如果說那時密道早就存在了,豈不是說明先侯爺還在的時候,兩人就聯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