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貝克先生擁有藝術家的氣質,脾氣也格外古怪,被冤枉了立刻氣得吃不下飯,“我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你們隨意。”
說著他直接甩開餐巾,大步流星離開了。
小貝克先生看了眼父親遠去的背影,站起來氣憤道,“還請各位紳士查清楚真相,還我父子倆清白。對了,我想起來了,羅新斯莊園不是限定繼承,如果查爾斯沒有留下遺囑的話,就由凱瑟琳夫人和安妮小姐繼承,所以你們的猜測完全不成立。”
“當然當然,我們都明白你是無辜的,”金先生似乎和他同仇敵愾,立刻出聲支援。
小貝克先生對他點點頭,也離開了餐桌。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覺得這晚餐太膈應人了。
然而普爾先生像是完全沒感覺一般,繼續道,“還是詹妮,你……”
詹妮夫人看向他,美目盈盈,眼中滿是愁緒。
“算了,”普爾先生輕哼了一聲,扔下手裡的刀叉,“我吃飽了。”
罪魁禍首走了,餐廳重新陷入沉默,所有人吃完這頓食不下咽的晚餐,然後迫不及待離開。
紳士們回到起居室,開始說起案件發生的經過。
莊園裡的客人就不用介紹了,他們早就來了,這兩個月也一直住在這裡。
德包兒爵士喜歡跑馬,因為夏天天氣熱,他把跑馬的時間改到了早上7點和晚上6點半之後。
這個時間點沒有太陽,會比較舒服。
而幾位男士為了討好德包兒爵士,經常會跟著他跑馬,昨天傍晚跟著的是金先生,小貝克先生,以及普爾先生。
老貝克先生昨天下午沉浸在繪畫中,連晚餐都沒有出席,因此並沒有參與。
出門的時候一切如常,四人從馬廄裡選好馬,就騎著往對面的山坡去了。
德包兒爵士一馬當先,騎得非常快,誰知馬匹突然發狂,把人甩了下來,還在爵士身上踏了兩腳。
後面三人連忙沖上去搭救,可惜他們並沒有學過急救知識,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下不能動。
他們下意識把人抬上馬,打算運回莊園找醫生。
然而在中途,德包兒爵士就徹底咽氣了。
他們回去後大呼小叫,驚動了莊園裡所有人,凱瑟琳夫人原本正在照顧安妮,得知了這個驚天噩耗,一時呼吸不暢,直接暈了過去。
好在管家訓練有素,立刻派人去請了醫生,然而醫生來了也沒用,只宣佈了人已經死亡。
之後他們又請來了牧師,治安官和德包兒家族的律師。
肯特郡的其他鄉紳們知道訊息,也在今天趕了過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凱瑟琳夫人只暈倒了一會兒,就清醒過來,讓人連夜給彭伯裡送信,然後拜託治安官查出兇手。
是的,兇手。
德包兒爵士被送回來沒多久,那匹出事的馬就被找到了,它在不遠的河流邊嘶鳴,似乎極度的煩躁不安。
馴馬師小心靠近,並沒有引起馬匹的防備,被他順利接近。
之後馴馬師檢查了一遍,發現馬身上有一根紮得很深的針,藏在馬鞍之下,所以之前才沒有注意到。
那針肯定是之前放的,隨著爵士騎馬坐在馬鞍上,奔跑的過程中,把針一點點紮進馬的身體裡,然後戳到了馬脊背上的骨頭,引起強烈的反應,才有了後面的事。
而馬背上被人放了針,絕對是人為的。
治安官猜測,應該是有人想要紮騎馬的爵士,讓他受傷跌落,然而因為爵士騎馬前突然換了馬鞍,而現在的馬鞍是昂貴的皮革,針紮不穿,就反向紮進了馬的身體裡。
這個猜測是有理由的,因為馬身上的針取出來後,不是針尖對著馬,而是針孔對著馬。
也是因為如此,一根針放在馬身上,馬之前沒多大感覺。
可是騎馬的力道太大,針眼紮不破皮革,才導致了針一點點進到馬的身體裡,引得它發狂。
那麼問題來了,這針是誰放的?
治安官盤問了馬棚裡所有人,沒有絲毫線索。
他們上午給馬匹刷了毛,清洗了一遍,也就是說,那會兒是沒有針的,如果有,清洗的時候肯定能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