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找過來的時候,居然打聽到康博利已經離職了,而且很久了,他的工作都被其他同事分擔,可伍德利康曼的人居然不知道。
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他們沒有什麼委託需要用到律師,就沒找過來。
找不到人,蘇葉只好向他的同事們打聽,結果沒有一個人知道。
其中一位同事建議她找事務所的負責人弗蘭納裡律師,因為康博利正是他的學生,知道的肯定多。
弗蘭納裡律師年過五十,看著身材健碩,精神奕奕,除了佩戴老花鏡,身上一點毛病都沒有。
“你想知道康博利的事?說到這個我就生氣,當初我在大學任教,看他有天賦又肯努力,非常喜歡他。等我開了這家事務所,也把他帶回來了,一直把他當成我的接班人在培養。可是他不發一語,直接就離開了,甚至沒有當面和我辭職。”弗蘭納裡律師氣憤地道。
“你說他沒來辭職?是失蹤了嗎?”蘇葉敏銳的抓住了重點。
“不不不,你誤會了,他沒有失蹤,只是不禮貌而已。他有給我寄辭職信,你知道的,律師的任務中有對接客戶這一欄,為了盡可能保障客戶的隱私,除了委託律師本人,以及他的上級,也就是我,其他人不能知道有關於客戶的任何資訊。這就導致了,康博利離開後,我們甚至都不能好好展開伍德利康曼村的工作,只能讓接手的律師慢慢摸索,然後和他們重新建立合作關系。但我們又不能主動去尋找客戶,於是搞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他這種行為是極其不負責的,也違反了職業道德,他本可以當面和我談,然後交接完工作後,再離開這裡。可他只郵寄了一封信,實在太過分了。”
“那他後面有沒有聯系過您?”蘇葉詢問道。
“沒有,”說到這個,弗蘭納裡律師更生氣了,“沒有禮貌的家夥。”
“以前也這樣嗎?”
“當然不,如果早知道他是這個德行,我也就不會提拔他了。”弗蘭納裡先生撇撇嘴,為自己受到的欺騙不滿。
蘇葉沉吟了一會兒,覺得這事極其不簡單,“弗蘭納裡先生,您有沒有想過,或許不是康博利律師不講信用,而是他遭遇了不測。”
“怎麼可能,他能遭遇什麼不測。”弗蘭納裡律師第一反應就是不信,“他還給我寄了辭職信。”
“那封信我可以看看嗎?”蘇葉提出要求。
“當然,我還儲存著,等我找給你。”律師的習慣,儲存一切資料。
沒多久,他就從一個紙箱裡找到那封信。
蘇葉開啟一看,信件的內容是用打字機列印出來的,只有最下面的簽名是手寫。“這是康博利律師的字跡對嗎?”
“是的,我絕對不會認錯,所以我才說不可能。”身為律師,怎麼可能不會辨認字跡呢。
蘇葉仔細觀察了一下,肯定的道,“這封信不是康博利律師寫的。”
“怎麼會?”弗蘭納裡律師不信。
“有沒有康比利律師書寫的檔案?可以拿不重要的給我,最好是有簽名和日期的。”
弗蘭納裡不明所以,但還是遵照她的要求,找出了康博利律師簽名的檔案。
兩份放在一起就非常明顯了,蘇葉指著那封辭職通道,“請看這封信的內容,行文風格和用詞習慣都不一樣,康博利律師有職業病,用詞偏向嚴謹的敘述,而這封信卻用了不少類似‘可能,或許’等不確定的字眼。我相信您瞭解他的為人,他一定不是那種馬馬虎虎的人,對每件事都有著規劃。”
弗蘭納裡不自覺點點頭,“是的,律師都這樣,他從業十來年了,習慣早已養成。”
“再看這種內容和簽名的距離,是不是覺得違和?”蘇葉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