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會去看他?難道有什麼委託?”蘇葉敏銳發覺了不對。
修斯頓了頓,才道,“因為我收到了恐嚇信,信裡的語氣和當初的哈裡森一模一樣,說著一樣的話。我嚇了一跳,才去監獄確認的。事實上,是我想多了,哈裡森被關著,怎麼可能給我寫恐嚇信呢。”
“信可以給我看看嗎?”福爾摩斯立刻道。
“可以,”修斯開啟抽屜,拿出六封一模一樣的信。
福爾摩斯開啟,信上的字跡是紅色的,看著和鮮血一樣。他聞了聞,“是紅色顏料。”
信的內容很簡單:“你違反了準則,你會下地獄的,我一定會送你下地獄,以最痛苦的方式!”
六封信的內容都是這個,而且這是用打字機打出來的,並不是手寫。
六封正好是一月一封,蘇葉懷疑,這人打算一直寄下去,用以恐嚇修斯,讓他不得安寧。
“你為什麼要搬家?據我所知,你目前居住的地方,還比不上維科太太的房子,如果你搬到更好的地方居住,我或許可以理解。然而並不是,你的事業上升了,收益增加了,反而搬到了更差勁的地方。而我問了房東太太,你當初是匆匆忙忙搬的,是什麼迫使你做出這個決定?”福爾摩斯拿著信,逼問道。
修斯抿了抿嘴,“因為我被打了。有一天晚上,我會在回家的路上,被沖出來的兩個流氓打了一頓。後來我經常能在蒙塔格街看到他們,非常囂張的沖我揚手。我認為那裡住著已經不安全了,這才換了一個住處。”
這個回答沒有任何問題。
從律師事務所出來,蘇葉微微皺眉。
“怎麼了?”福爾摩斯詢問。
“這個修斯給我的感覺不像善類,他真的是正義的律師嗎?”蘇葉不確定的詢問。
“不要用感覺說話,我教過你,推理看的是觀察和演繹,當然,有的時候,感覺或許是對的,但它並不能告訴你,要怎麼去驗證正確性。畢竟上法庭的時候,法官不可能採取感覺這種說法。”福爾摩斯道。
“好吧,你有理,那麼你推測出了什麼嗎?關於這個修斯的為人。”蘇葉攤手。
福爾摩斯咳了一下,左手握拳抵住嘴唇,“不得不說,你的感覺是正確的。修斯可不是一位正義的律師,相反,他有點不擇手段了。”
“從他桌子上的照片可以看出,他有一位秘密情人,而這份感情是見不得光的。另外他的上位也並不多光彩,我查到,從他進入這家律師事務所,一共走了七位律師,這真是一個驚人的數字不是嗎?”
“這家事務所是全倫敦,或者說全英國最好的律師事務所,創辦人是具有傳奇色彩的律師,他曾經幫助英國打贏和法國的官司,為我們贏來了一個涉及幾十億的大單子。而這家事務所的投資人是威廉公爵,因為他,事務所好幾位律師走上了政治仕途,成為了法官。這是難得的改變階級,晉升的機會。一般人進入了這裡,就不會捨得離開。”
“往年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離開的人不超過五個,可他才來了幾年,就走了七個。這其中有原來帶他的前輩,他的上司,和與他一同進入事務所的同學。”
“也就是說,他確實不擇手段往上爬,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當初那個遺産案,是他耍了手段的。那份遺囑是真的,賴特並不打算把遺産給自己的兒子,而是給了這位哈裡森。修斯透過違法的手段,收買或者威脅那些見證人改口?”蘇葉猜測道。
“你的猜測很合理,但要驗證這個猜測的真實性,我們還需要找到哈裡森,以及那個在他入獄後,幫他寄威脅信的人。”福爾摩斯不否認這種可能,但需要證據。
兩人乘坐馬車來到監獄,透過福爾摩斯一個獄長朋友,順利見到了哈裡森。
哈裡森是一個瘦弱的青年,並不願意搭理他們,見他們進來也不言不語。
福爾摩斯坐到他身邊,低聲道,“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你並沒有偽造遺囑,你獲得了賴特先生的繼承權,可有人誣陷了你。難道你不想洗清冤屈,出去拿回自己本該獲得的遺産嗎?”
哈裡森終於有了動靜,抬起眼皮看向福爾摩斯,“你是誰?”
“夏洛克·福爾摩斯,一名諮詢偵探,他是我的朋友兼臨時助手,大數學家歐尼斯特。”福爾摩斯微微一笑,略帶促狹的道。
蘇葉翻了一個白眼,瞧不起誰啊,她早晚會成為數學家的,用他們零度的知識體系發誓!
“我並沒有聘請你,偵探。”哈裡森驚訝道。
“是你在外面的朋友請了我,”福爾摩斯道。
“不可能,他很窮。”哈裡森懷疑他說的是假話。
“是的,但他有槍,他朝我射擊,這難道不算邀請?”
蘇葉啞然,你把別人向你開槍當成邀請了?
不愧是你,福爾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