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絲毫沒有生活的氣息,這是程爾林聞得到的,幾個伺候小芹的使女的神情特別像看管女監的牢頭。那種眼神哪怕是看見胤祀,又得也不是懼怕而是警惕,監視。
“小芹在裡面”胤祀先走進了月洞門的小院,把程爾林讓了進去。
“見過八爺”其中一個使女迎了上來,給胤祀蹲了個萬福,胤祀也不瞧她直直的走了過去。
那使女也不臊得慌,又一次攔在了胤祀的跟前。“八爺,福晉說側福晉身子不適,不適合伺候八爺……”
她冷笑一聲,走到使女和胤祀的中間,目光硬碰硬的在使女臉上游弋著。“怎麼……?八爺挑誰伺候還得你這個東西透過了才行?”
“我們福晉說了,側福晉身子不舒服,不能伺候八爺,再說了……”她反而比程爾林笑的聲音更誇張:“再說了,她一個衚衕裡出來的野丫頭,怎麼知道如何伺候主子”
還沒等使女往下說什麼,程爾林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也就忍不住了,一想到韓媽就這麼死在她跟前,唯一的女兒卻被人囚禁在這兒。衚衕裡的那個小樓雖說是小,可比著這裡卻是“乾淨”的多。
“滾!”程爾林正準備倫她一個大嘴巴,卻突然止住了。“叫你們福晉過來”
“什麼?”使女用不可思議的神情看向了胤祀,胤祀還是那樣,沒有任何神情。“你是什麼人?”她也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福晉豈是你說讓來就來的,你是什麼人?”
馮厚在一旁越看越生氣,貓著身子就看見裡面的小芹硬是被人往裡面拖,面色特別不好。
心想著反正今兒該潵的潑也潵了,也就不差這一兩個。
“大膽的狗奴才啊,這就是你們福晉教你的規矩?”馮厚喝道,前扯住侍女的髮髻,左右開工兩個大嘴巴,可不比之前打那親兵的手勁兒輕,兩巴掌下去那姑娘的臉腫的就像血紅饅頭似的充盈起來。
“還不快去請福晉過來,就說暢春園的夫人來了,別耽擱”胤祀也沒了好臉,馮厚這奴才雖說下自己的臉面,程爾林更沒制止。
見使女捂著臉走遠了周圍又沒別的人,程爾林才又開口道:“八爺也別惱,這馮厚跟著我時間長了是有些沒規矩,回去我自然會教訓他……”
馮厚低著頭彎著腰站在程爾林身後,向胤祀賠罪。
“哪能呢,夫人說笑了,奴才們沒規矩自然得打,還有剛才門前那奴才也一樣,都該打”
月洞門的院子裡一陣騷動,幾個女人的聲音攪和在一起,只是小芹的聲音尤其刺耳,隱約中在呼救似的,只辨得出“夫人,姑娘……”
馮厚附在程爾林耳邊把剛才看見的事說了。
程爾林本來還能掛住些許笑的臉上霎時間烏雲密佈,“八爺,你來看過她嗎?”
胤祀心提到了嗓子口,他不是沒來過,兩次都是被這些使女以側福晉身子不適的藉口搪塞過去了。
“看過,你也看到了,就是這麼個情況”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憤怒的扯著胤祀的胳膊衝進了院子裡,指著屋裡對馮厚喊道:“馮厚,去,你把小芹帶出來,今兒我看誰敢攔著小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