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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還記起來你的法治精神了……大清律治不了他你就得上訴啊！現在這樣我真是憋屈死了，就衝這事兒你看見沒，御駕離你不到一里地，你去攔住他，看他給不給你一個說法？！”張青平比劃著遠處的塵囂。
程爾林低垂著眼瞼，淡淡的哀愁也是不多見的，這幾年來她最多的面無表情。
“當你接觸需要靠一部法律來解決的事兒多了的時候，你會無助，你會迷茫，你甚至會打心裡覺得最有效的途徑還是私了，這就是現在的我，我墮落了……我往下一步步的陷，一步步的妥協。你們看見的我或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夫人，可……實際呢，那都是天子的喜惡，天子一句話亦或者一個眼神兒的事兒，我受夠了這種感覺，得了！馮厚，咱們走吧”
張青平沉浸在她這一番話裡，馬車在馮厚一鞭子下緩緩啟動，搖搖晃晃的向著南方駛去。
此時的康熙沒想到他正和程爾林朝著截然相反的像個方向擦肩而過，他只是有些莫名的胸悶，他是個貪涼的人，炎熱的天氣讓他胸悶也是經常的事兒，這倒是讓他想起來胤禩，胤禩自從三月從從湖州回來聽胤禛說心絞痛的很嚴重，直接送去了白雲觀調養，凌彬的手段他是知道了，多少也沒什麼大礙了，明堯……他這次能給調理好麼……
康熙的思緒愈加的凌亂，一會兒胤禩，一會兒明堯，一會兒胤禛，一會兒又想起來隨行的幾個妃嬪。他突然意識到他自己竟然不敢去想程爾林，她的臉，她的身子，她的話語，他們之前的種種。
“皇上……”張常玉輕輕的喚著康熙，別的到還好，他只覺得今兒皇帝的臉色不太好。“天兒太熱了，要不要下來透透風？”
康熙沒說話，只費力的擺了一下手，御駕依舊依朝著既定的目標行進而去。
胤禛的馬車緊跟著御駕，離他不遠的就是胤禟和胤俄的車架，由於胤禩的缺席，他二人也覺得氣氛不對，雖說坐在一輛馬車上也都是寡言少語，尤其是胤俄，對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九哥，越來越覺得陌生了。
“你見過八哥麼？”胤禟打破了這種寂靜。
胤俄翹著二郎腿躺著不說話，假寐也是不錯的選擇。
“湖州是咱們得錢袋子你不急？”胤禟陰冷的臉盯著胤俄的眼皮，骨碌碌的直轉哪裡是睡著了。
胤俄一攢坐了起來。盤著腿也跟著他陰陽怪氣的語調說到：“怎麼？傅友德已經死了還想怎麼樣……八哥已經躲在白雲觀這麼久了你還能翻起來什麼浪？”
“你是傻子麼？我告訴你，程爾林昨兒去了白雲觀了”
胤俄來了精神，瞪圓了眼睛：“你怎麼知道？她不是已經斷了？不對啊，她怎麼不回宮裡？”
胤禟輕蔑的看著他，嘴角揚的很高。“如了你的願啊，人家陪著明堯手牽手回來的……只怕老爺子也知道這事兒了”
胤俄心中可真是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