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輕輕的拂了一下剛才被康熙拍過的手背,心裡一陣陣暖流湧過,別提多開心了,忙順著康熙的話說:“陛下您聖奪就是了,臣妾只想著自己個兒在乾清宮裡太過於清冷了,心裡有些不落忍……卻沒想著這一點,程夫人確實是特立獨行之人……卻是和我們這群俗人不同的,我們姐妹們就喜歡沒事兒湊個熱鬧看看稀罕物件什麼的罷了……呵呵……”
“誒“”康熙擺了擺手。繼續說道“……你啊什麼都好,可妄自菲薄就不好了,她有她的活法,你們自己有自己的造化,所求不同,能兩不想幹,朕已經阿彌陀佛了”
馮厚本不怎麼會騎馬,平時趕個馬車什麼的也就是他技術的極限了,上駟院的頭兒也不知道發什麼瘋,就是不給他馬車,插著腰瞪著眼說若是趕時間就只能騎馬去,要馬車是沒有的。氣的馮厚拿出來腰牌在他眼前晃悠也沒有用,那人看都不看,一把推開馮厚舉著牌子的手,狠狠的說:“爺知道你是暢春園來的!跟你說實話,你若不是暢春園那位的奴才,老子都懶得看你,滾!你也不看看什麼時候,大過年的非要鬧這麼一出,想要出去就只有馬,愛用不用!”
馮厚知道程爾林再等自己這邊兒的回話,根本耽誤不起時間,還得謝謝他給自己牽了一匹馬。
白雲觀的路馮厚可是一點兒都不熟,只能憑著感覺和大致方向賓士而去,好在騎馬的感覺越來越好,不至於太著急忙慌的。
出了城門這兩邊的樹就變的陰森恐怖了,也不知道哪裡刮出來的刀子似的割著樹葉子,“嘩啦啦”的聲音猶如鬼魅一般的讓人發怵,馮厚一手牽引馬韁,一手持著燈籠,燈籠始終是比樹要低的多。怎麼看上去那寫平日裡不怎麼高大的樹木都被無限放大了。他就覺得這些樹要吞沒自己,嚇得他的馬蹄聲越來越疾。
好不容易摸著半黑的到了白雲觀,人家早已經大門緊閉。
馮厚知道這白雲觀是皇家道場,也不敢高聲去喊門,好在輕輕的敲了幾下,應門的道童就出來了。
馮厚提著宮裡腰牌,自然很順利的就跟著道童進去了,凌彬也沒閒著,雖說出家之人早已經出塵,可這過年這麼大的事兒還是不能免俗的。當馮厚貓著腰跟著道童進去的時候。凌彬正帶著幾個小徒弟在玉皇殿裡守夜。
“宮裡來的?哪位身子又不爽了?”凌彬沒什麼好氣色,他早已經出家,可總是有宮裡的事兒來煩他。
“是暢春園的程夫人……程夫人讓我來問道長几句話……”這玉皇殿莊嚴肅穆。馮厚不敢大聲說話,只這一點兒聲音就引得回聲不斷……
馮厚沒和他打過交道。只知道他是太醫院掌院凌國安的公子,這人脾氣怪的很,不好接觸。
他雙手撐地,一下子從蒲團上起身了,雙眉緊鎖。
“好了,我知道了,你隨我來”
馮厚緊跟著他出了玉皇殿,在偏殿裡找了個暖和的去處安坐下來。
“夫人讓我問問道長,明堯少爺最近在不在觀裡?”馮厚還是有些怕他,只離得遠遠的,沿著椅子沿兒虛坐著。
自打明堯走了後,凌彬就知道有這麼一天,沒等著馮厚再問什麼,也詳細的把那夜發生的事兒回憶了個清楚。
“他走了後我就覺得奇怪,所以這東西我至今留著”
“什麼東西?”馮厚心中一凌。
“自然是那鏢和書信了!明堯沒帶著,我給收起來了,你等著,我現在去取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