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雨勢太大,胤祥並沒有騎馬,而是和韓三德乘坐了一架馬車,那馬車就一直在西林府的外面等著。
程爾林收起油傘,一掀簾子,就看見韓三德想熱鍋上的螞蟻似得坐立不安。
“韓管家?怎麼了這是?”程爾林拭去了鼻尖上淌下的雨水。
“程姑娘,我這是沒辦法了!今兒一早上,毓慶宮的公公就來給玉香報喪,說是要她爹孃去領,三爺就……”
好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她萬沒有想到,自從上次那匆匆一瞥過後,就是陰陽兩隔。
“她……她是怎麼死的”
程爾林的聲調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她非常用力的把眼淚憋了回去,然而於事無補,她不能眨眼,只輕輕的一眨眼,淚就會決堤而出。
“奴才大不敬了”韓三德望著胤祥,眼中充滿了謹慎,恐懼。
胤祥卻依舊坦蕩,任憑馬車搖搖晃晃的駛向毓慶宮。
“毓慶宮報來的是因病暴斃,但是,我們三爺早很多天就知道太子因為玉香高發大爺的事,心懷憤恨,經常拿玉香出氣兒,打的半死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唉……”
韓三德長長的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今兒,我也是沒法了,才去請的十三爺,我從來沒見過三爺這樣,眼珠子都能瞪出血來……太可怕了”
“你是個好奴才,忠義!”胤祥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了他的做法。
“程姑娘,我呢,沒別的想法,你也別多想,眼下我估摸三哥也就聽你的,所以……冒昧了”胤祥向程爾林一拱手,表示了他的歉意,畢竟程爾林是皇上親許的婚事,嫁做了他人婦。
“十三爺,你心懷坦蕩,我也不藏著掖著,三爺對我有大恩,怎麼做對於我來說,都是應該的,只是十三爺你?出現在毓慶宮,好麼?”
“沒事,再怎麼樣,他們都是我的手足弟兄,再說了,三哥在太子這事兒上面做的仗義!他若是不出面,把魘鎮的事藏下來,他現在就是長子了”
“希望太子良心未泯吧”程爾林在疾馳的馬車上向外望去,一片煙雨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