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兩位欽差連夜提審你,對麼?”
沈家文還是不放心,他決定在回京前,親自去會一會這位陳大人,他在窗外,襯著裡面的燭光,就看見了陳禮在房中焦躁不安的模樣,一會兒騷著額頭,一會兒捶足頓胸,一會兒又傳來嗟吁的嘆氣聲,沈家文頓時覺得空中的陰沉之氣瀰漫在整個驛館上方,連他自己都覺得心情沉重起來了。
他輕輕的示意門前的侍衛給他推開了房門,這門本就不是隨意進出的,而他身上有康熙御賜的玉牌,對於御前侍衛來說,在這兒通行無阻的象徵。
陳禮對他的問話,倒是沒有任何反應。
“陳大人……昨夜,是不是被提審了。”
陳禮輕蔑的看了一眼沈家文。
“呦,沈大人啊?好久不見了,我還以為你回京高升去了,怎麼還在河南憋著呢”
陳禮陰陽怪氣的諷刺起沈家文來,而沈家文似乎更沉得住氣,並沒有任何表情。
“陳大人。你我無冤無仇,我想,你也應該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
“是麼?恕在下愚鈍,沒這個本事,我就什麼也不明白,還望沈大人指點一二!”說著,陳禮甩開辮子,深深的沈家文作了個揖,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那行,就說開了吧!不論回京前後,不要攀扯太子,你也許知道,你的身份敏感,你是太子那邊兒湯師傅的弟子,聖上正是擔心這一點,若是被有心人總去,怕是朝野動盪,你也應該明白,朝裡有什麼風吹草動,下面就如同颶風一般,更何況牽扯太子,這是國之根本!希望陳大人明白……”
陳禮眯著眼睛,難道這信,不是他扔進來的,若不是他,就只能是那兩位皇子了!吾命休矣!
“沈大人!救我!我一家老小的性命不保啊…………”
沈家文被這突如其來的嚎啕聲鎮住了,只見陳禮哆哆嗦嗦的從袖口裡掏出一張紙,遞給了自己。
沈家文接過來一看,大驚失色。
“誰給你的?!”
“我不知道啊,就在夜裡,大概半個月前,從門縫裡塞進來的……陳大人,我知道我不能攀扯太子,可是,這……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