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船舷一側,然後騰身向外一躍,在經過船舷的一瞬間,卻用手掌牢牢的把住船舷,整個人貼在了樓船的船舷外側。
水中的趙潤兒一直在盯著這邊,見蘇嶺翻身而出,不禁驚呼了半聲,雖然及時被她捂了回去,可在這寂靜的夜裡仍是非常明顯。
前艙守夜的那名地靈宗弟子,亦是聽到了這一聲驚呼,他疑惑的看了看面前毫無反應的陣盤,起身來到床前向外張望。
船頭之上一切如常,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不放心之餘,他從艙房中走了出來,在四周圍又小心的看了看,卻仍是一無所獲。
冰冷的雨絲飄落在他的頭頸上,守夜弟子縮了縮脖子,心想大約是自己多慮了,天南之地,哪有什麼人敢來輕捋地靈宗的虎鬚,便自嘲的笑了笑。
正準備回到船艙時,卻忽然想起了什麼,徑直往船舷邊上行來。
隨著腳步聲移近,掛在船舷邊上的蘇嶺頓時緊張起來。
正在他猶豫要不要衝出去先發制人的時候,卻聽到一陣衣帶的窸窣聲,隨即一陣嘩嘩的水聲響起。那名地靈宗弟子竟然是來船側放水的。
這一泡尿花費的時間可不算短,待那地靈宗弟子終於如釋重負的喘了口粗氣,準備提上褲帶重回艙中的時候,卻覺腦後風起,一隻突然出現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他的後頸上。
這個完全來不及反應的傢伙,直覺眼前一黑,便身子歪倒在地上。只是身子還未躺下,便已經被人輕輕扶住,全程之中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可謂乾淨利落。
這個打黑拳的傢伙,自然便是蘇嶺了。
從先前的略有幾分虛浮的腳步聲中,他判斷出這個傢伙的修為並不算高,至少也不會高過自己去。
要知道到了淬腑中境之後,修士身上的靈力已經可以無時不刻的保持著一種外放的狀態,行走坐臥之時,只要不是刻意收斂,都應該是毫無聲息的才是。
而像他師傅清虛還有師伯師叔那種人,更是可以做到踏雪無痕,過水不沾的地步。
所以蘇嶺才行險一試,好在這一次並未被他猜錯。
其實這麼做還是免不了要但幾分風險。不過此人所在的位置實在太過要緊,來福和趙潤兒想要上船的話很難避開他的耳目,江水清寒,總不能讓趙潤兒和來福一直都泡在下面。
來福還好,趙潤兒卻只是個略有幾分功夫在身上的普通姑娘,斷然受不住這江上的寒氣的。
只是他也沒想到居然會如此順利,地上的這名男子身穿一件白色的束腰長衫,顯然並非僮僕之流。
可從他的反應上來看,竟是全然沒有修士應有的水準,比起普通人來說也強不了太多。蘇嶺端詳了一下自己的拳頭,心想自己是不是打錯人了。
其實蘇嶺還真沒打錯人,被他背後一拳放倒的這個傢伙正是地靈宗弟子,不過並非是正經的內門弟子,而只是一個被安排守夜的外門倒黴蛋。
此行隨地靈宗洪長老一起到湖州來的共有二十四名宗門弟子。
其中內門外門各半,而僅在這艘玄武戰舟上便有二十人,另外兩艘貨船上面不過兩名弟子押船而已,一名內門弟子為主,外門弟子為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