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喜出望外的錢富貴不由得感慨道:“好你個秀才,可真有你的,要論起肚子裡的損招壞水多,還是得數你們這些讀書人!”
蘇嶺還了他一個大白眼。
被錢富貴那邊耽擱了幾日,蘇嶺始終沒有騰出手來籌辦自己跟芸娘兩個的喜事。
雖說明面上無法大操大辦,可蘇嶺並不想太過虧待芸娘,所以要準備的零碎東西,還有家裡面的佈置什麼的還是挺多的。
這種事蘇嶺那邊沒有親眷可以幫忙,芸娘也只有個老孃,所以只能他們自己一樣樣的準備。
好在芸娘也並不著急,反而很享受這種如同春燕壘巢一樣的氣氛,況且這幾日她也在家偷偷繡一幅大紅蓋頭。
這幅蓋頭其實已經繡好很久了,可芸娘總還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太滿意,便將上面的金線拆了重做。
在這幅紅色的錦緞上面,芸娘繡了一幅鴛鴦戲水的圖案,將所有對幸福的憧憬,都一針一針的繡了上去。
母親哈絲娜卻神秘兮兮的拿出了一方絹帕給芸娘,開啟來看,上面活靈活現的繪著許多赤身裸體體的小人兒,在做一些羞羞的事情,讓芸娘看的面紅耳赤。
她想要扔掉,卻被母親攔下了。
哈絲娜不以為然的道:“這有什麼好害臊的,孃親這是為了你好!”
芸娘只得任母親將那幅絹帕疊好了給她掖在紅繡鞋的裡面,等到喝完了合巹酒之後再拿出來和蘇嶺兩個一起看。
這事說起來雖是羞人,芸娘卻知道母親並未做錯。
她雖然仍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身子,卻也曾從家中的僕婦還有祥雲那裡聽說過一些,甚至還曾親眼見過祥雲在嫁人前用來壓箱的秘戲鞋墊。
除此之外,民間還有春錢、鴛鴦枕、合歡被這一類的東西,用途大抵相仿,都是在婚前由長者授於新婚子媳,作為傳授房事促其多子多孫所用。
芸娘母親所贈的這幅絹帕用意也正在於此。
揹著母親的時候,芸娘匆匆看了兩眼那絹帕上所繪的人物。
帕子繪工精細大有胡風,尤其身體等處俱是誇張大異常人,看的她面熱心跳,連忙收藏好了不敢再看。
而蘇嶺那邊這些日子倒也不是光在忙曹家人的那點事。
換個住處的事情被他排在了最近要辦的幾件事情中的首位。
既然已經定下來要跟芸娘兩個安心過日子,再蜷縮在現在的那處小院子也太委屈她了。所以抽著空的時候,蘇嶺已經看過了兩處宅院。
只不過只有親自去看過了以後,他才知道這幾年沒怎麼關心這方面的事情,如今金城關裡的各處房舍價格竟是瘋漲起來。
別說是計劃裡要買的那種前後兩進的院子,就連他現在所居的這種只有兩三間屋舍的小院,價錢都幾乎翻了一番。
他五年前才用四十貫買下的院子,現今要賣的話少說也是七十貫往上。
按說這倒是好事。可令他頭疼的是,他想要買的那種兩進的院落價錢也跟著水漲船高,類似的地方如今少了三百貫連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