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鹿臺山的時候,因為修為太淺,他在符法上幾乎沒下過什麼功夫。也就是因為燒火做飯的時候經常會用到,所以火訣還算是諸多法訣裡邊比較熟悉的。
不過也只能弄出一個比燈焰大不了許多的火苗出來,平時都是被他當做火摺子在用。
這種程度的火訣也就是拿來唬人,想要憑此傷人是絕無可能,反倒是有可能讓敵人笑死,而他的雷訣甚至還不如火訣。
清虛師尊手中所發出的雷訣僅是雷光就長達數丈,被擊中之後哪怕是頑石都會為之開裂,而陶然的雷訣所放出的雷光還不一寸長,需要仔細去找才能看得見,委實是讓人洩氣。
反倒是來福這個傢伙最喜歡的就是陶然用雷訣搓揉它的皮毛,比撓癢癢可舒服太多了。
陶然施展出自己那手見不得人的雷訣,將指端上那些只有寸許長短的雷光往王大牛胸前的腫塊裡湊去,將那些蟲卵一個個電得僵直,然後再逐一清理就輕而易舉了。
雖然在這過程中,王大牛也不免被電的頭頂冒煙,手腳抽搐,可總比被人當做蟲糧吃了要好吧。
收了手上的雷訣,陶然已是滿頭大汗。按說他如今也是接近淬腑中境的修為,比起當年清虛師尊的境界也只差一步而已,不應該差別如此懸殊。
可在修行這件事上,不懂就是不懂,經脈週轉靈氣執行,稍有謬誤便會傷到身體,甚至毀掉道基。
除了那些宗師一類的人物,可以憑藉深厚的積累做到觸類旁通獨創功法以外。沒有師長的言傳身教,大多數修士都無法擅越雷池一步。所以陶然空有一身靈力,卻並不知道該如何呼叫。
就好像同樣分量的金鐵,擱在別人手裡可以鍛造成各種趁手的兵刃,而他卻只能掄著一個鐵錠去砸人,效果自然天差地別。
所以陶然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透過各種各樣的歷練去磨練道心,圓融功法。
莫說魚嘴坳這裡並非是什麼洞天福地,即便真的是,閉門造車的他也難有為師門報仇雪恨的那一日。
只是沒想到他這裡才剛動了要離開的心思,事情便自己找上門來。眼下要走也得先把這檔子事情料理利索了再走,陶然可沒有拖泥帶水的習慣。
況且巫神教的魔爪既然已經伸到這裡,若是他就這麼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這座村莊難免前景不妙。
此刻他已經想的明白,先前那隻怪蟲並非是沒來得及跑掉,而是在王大牛的身體裡產卵。
若是他再遲一步發現的話,恐怕到時候會死掉的就不止王大牛一個人了。想一想那些怪蟲從屍首裡紛紛爬出,飛得全村到處都是的場面,陶然不寒而慄。
那些巫神教徒們的修為其實大都一般。無論是功法還是自身的修為都只能用鄙陋兩個字來形容,大多數的人的本事都寄託在這些怪蟲異獸身上。
只是此教多年積累,可供驅使的各色蟲獸不下千餘種,其中有些蟲獸的厲害之處不亞於同階的修士,更兼數量龐大,又無懼生死,手段陰毒,變化多端。
除非是修行到了入神境界,或是有專門剋制的功法,否則沒人不怕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