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嘗試之後,楚歸雁無奈的發現,自己竟然好像是被這頭笨狼扣做了人質一般。只要它的主人不甦醒過來,她就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楚歸雁的藥劑還是有些效果的,此刻蘇嶺的呼吸已是粗重了許多,然而令楚歸雁奇怪的是,這位疑似自家兄長的狼騎士身上的血漬卻是極少,與他身上的那些傷口完全對應不起來。
還有一個就是那柄劍,就算是他人都昏迷了過去,也不肯撒手,當真是寶貝的可以。
窮極無聊的楚歸雁在好奇心驅使之下去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那柄劍。
長劍的劍身長約兩尺半左右,形制頗為古樸,厚背而薄刃,劍脊上蝕刻著星星點點的細紋,看起來倒像是某種動物的鱗片一樣。
看著看著,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去觸控了一下那柄劍的劍身,誰知她一觸之下,竟有一股邪異而冰冷的感覺隨之襲上身來,彷彿一頭上古巨獸從睡夢之中甦醒,朝著她睜開了猩紅的雙眼。
“啊!”楚歸雁失聲尖叫起來,隨即她又緊緊的掩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的手指竟似被燙傷了一般,高高的鼓起了一塊。
而與此同時,蘇嶺的左手食指,也輕輕的勾動了一下。
………
昏迷中的蘇嶺,感覺自己就像是陷身在一片無盡的戰場中,放眼望去四面皆敵,這些敵人形貌不同,兵刃迥異,可有一件事卻是毫無疑問的,就是所有人都想要他死。
他僅憑單人支劍,在洶湧的人潮中奮力苦戰。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殘肢斷體堆積如山,血水橫流匯聚成河,他已經神疲力竭到幾乎連手裡的劍都拿不穩的地步,而那些敵人卻似永遠都斬殺不盡。
眼見著就要被逼上絕境的時候,卻發現從戰場的一角湧出一汪清泉,將所有的敵人盡數沖走,他這才從噩夢中驚醒。
“你終於醒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驚喜道。
當蘇嶺緩緩睜開雙目,卻發現自己身邊除了獠牙以外,還有一名身穿大石人服飾的年輕女子。
“你如果再不醒過來,我就要跟你這條笨狗拼了!”女子氣哼哼的道,並朝著獠牙揮了揮拳頭。
可讓人奇怪的是,獠牙居然毫無反應。“虧我還給你治傷,這個傢伙卻拿我當賊一樣的防著,真是氣死我了。”
這名女子雖然穿的是大石服飾,可口中所言卻是地道的晉語,尤其是這幅自來熟的口氣,不禁讓蘇嶺狐疑不已。
他暗暗的握緊了手裡的噬魂劍,吃力的開口道:“原來在下身上的傷是姑娘救治的,那先多謝了,不過……敢問這位姑娘,我們之前可曾見過麼?請恕在下眼拙,並不認得姑娘。”
楚歸雁眼睛一轉,從懷裡掏出那枚琉璃珠:“我來問你,你可認得此物?”
蘇嶺當然不會不認識,他神色一凜道:“此物正是在下之物,如何到了姑娘手裡?還請姑娘將它還給在下,至於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自當另有厚報。”
楚歸雁卻將另一隻虛握著的手一翻,手心裡赫然又是一枚同樣的琉璃珠:“那這一個呢,難道也是你的麼?”
這?蘇嶺有些難以置信,他用驚詫的目光仔細的打量著面前這名女子。
難道?他的指尖開始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