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可笑,這支利用水力控制上下的鐵籠正是努勒親手督造的。
不過他也和大多數的匠師一樣,在裡邊習慣性的留了一處後門。
當蘇嶺聽明白了之後,也很是為他的奇思妙想所傾倒。
不過佩服歸佩服,該有的的小心還是要有的。蘇嶺在為努勒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勢之後,便先將他送回了使團所居的院落裡。
他可不敢在自己的身後留下這麼一個無法控制的因素。
暗道口處把守著的楊得草,早已等的不耐煩了。
他不知從什麼地方尋了根木棍叼在嘴裡,一邊嚼著,一邊嘟囔著:“蘇校尉不會在下面出了什麼事吧?這去的也太久了。”
旁邊的狼騎問道:“要不咱們也下去瞅瞅?”
楊得草吐掉嘴裡的木棍:“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人家蘇校尉那身本事嗎?真要是遇上什麼事蘇校尉處置不了,添上咱們三個那也是白給。”
那狼騎不服的嘀咕著:“那可不一定,添只猴還多三斤力呢……”
“少囉嗦!你說了算我說了算?”楊得草擺起了隊正的架子。
那狼騎賠笑道:“你老說的有理……”
正在這時,他們面前的那道暗門響起了一長兩短的敲擊聲。
幾個人興奮道:“回來了,回來了,可算是回來了。”
那兩名狼騎正要配合去掀開暗門的時候,楊得草卻吩咐道:“慢著點,仔細裡邊鑽出來的是別人。”
兩名狼騎一怔:“不是蘇校尉說好了的暗記……”
楊得草瞪眼道:“小心無大錯。”
沉重的暗門被從裡面一點點掀起,外面的三個人緊張的盯著,攥緊了手裡的鋼刀。
當暗門被霍然開啟後,從密道中現身的卻並非是蘇嶺,若不是蘇嶺及時在下面出聲,楊隊正手裡的鋼刀便要落在了那個倒黴的努勒頭上。
拴在努勒腳脖子的鎖鏈雖然已經蘇嶺斬斷,可仍是不難看出他囚徒的身份,尤其是身上的那股酸臭的味道,更是讓人敬而遠之。
楊隊正捂著鼻子問道:“蘇校尉,你這是從哪弄的這麼個活寶回來,這也太噁心了。”
蘇嶺微微一笑道:“這還真是個活寶貝,你去給他弄些吃的喝的回來,對了,還有衣服,隔壁就有水,給他好好洗洗,千萬不要慢待了,也別讓他給跑了。”說著話,蘇嶺重新又要往密道里去。
楊隊正愕然問道:“蘇校尉,你還要去啊?”
蘇嶺卻忽然想了起來,將剛才對楊隊正交待的話,又用大石人的語言對努勒重複了一遍,這才讓正提心吊膽著的努勒心中稍安了些。
交待完之後,他朝楊隊正笑了笑道:“這一次估計用不了太久,你再辛苦些,對了,暗號照舊。”
話音剛落,蘇嶺的身影已經隨著重新蓋死的暗門消失在密道里面了。
楊隊正無奈的捏著鼻子,拽著努勒往旁邊屋子裡的浴池去,也不管這個髒兮兮的胡人能否聽懂。
“瞧你這身上臭的,是剛從糞坑裡邊爬出來的麼?喲,還是個瞎子。得了,算老子倒黴,你抓著這兒,我帶著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