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後面的古達麥,對於馬克西姆的冒失卻很不滿意。
他本想進到院子裡面再動手的,這樣弄出的動靜也會小一些,而現在只能強攻了,而且速度還必須要快才行。
否則等其他的親衛們趕來,動靜就太大了,他沉聲吩咐道:“動手!不必留活口!”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守備森嚴的總督府裡怎麼就會突然冒出來一群刺客。
可自家隊正既是發了話,狼騎們也就再無顧忌,抬起手指一扣扳機,鋒銳的箭矢便從平端著的弩弓上怒射而出,直取馬克西姆的身上。
這些箭矢所瞄向的位置不盡相同,其中大多數都是朝著手腳之類不致命的地方,卻也有三兩支是奔著頭臉和前胸射過去的。
弓弩是狼騎們看家的本事,每一名狼騎的正卒都至少需要有五十步內十發七中的箭法,才有機會被選進狼騎裡面,而那些老兵更是出手箭箭咬肉。
陣前廝殺本來就是這樣子,殺不死別人就只能被殺,再公平不過。
被蘇嶺挑來保護公主的都是好手,哪一個手上也沒少沾過血。
當然這裡面大部分都是盜匪,可盜匪裡面也從來不缺胡人,所以對大石人動手他們沒有任何心心理負擔。
尤其是那幾個曾見識過前幾年那次大石人攻城的殺才,下手更是陰狠,箭矢全都瞄向了要命的地方。
馬克西姆本來就已經到了門前不遠,所以這些箭矢幾乎是抬手就到,完全沒有給他閃避的時間。
這條莽漢口中發一聲喝,低下頭去,用兩隻手腕遮住面門和咽喉,腳下卻絲毫不停,龐大的身軀直接撞在一名狼騎的胸口。
胸骨碎裂的咯咯聲,就連十幾步以外的人也能聽得到,而那些射向的他的箭矢,卻大都掛在他的身上,或者是被彈開了。
馬克西姆這傢伙也算是大石武士中的一個異類。
大石氣候炎熱,晝夜溫差非常大,鐵甲這種東西穿在身上,白天會被毒辣的日頭曬得滾燙,夜裡卻又寒涼徹骨,所以不到戰陣之際,沒人喜歡穿著這東西。
可馬克西姆身上竟是同時套著三層甲冑,除了最外邊的半身胸甲以外,裡面還有一件鎖子甲,最貼身處則是一件牛皮甲。
這三件甲冑加在一起,足有四五十斤重,將他遮護得嚴嚴實實,而狼騎們手中所持的偏偏都是短弩,力道不足。
根本就射不透他身上的衣甲,箭頭直接就被鎖子甲給攔下了。
便有一兩支箭刺透了鎖子甲和牛皮甲,也都被卡在那裡不得寸進,只是給他身上添了幾處淺淺的傷口而已。
這幾處小傷更是激起了馬克西姆的兇性,他彎腰抓起那名垂死的狼騎,高舉過頭,朝著剩下的人這邊扔了過去。
“我滴個乖乖,這是個什麼怪物啊?”一名狼騎的老兵張皇的閃開,張大了嘴巴驚歎道。
楊隊正此時已經從地上爬起身來,臉色還是很難看,馬克西姆的那一拳確實很重,憑自己的經驗,他感覺裡面的肩骨都開裂了。
不過他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傷勢,沉聲道:“列陣而戰!”
這聲命令下得正是時候,因為此刻古達麥的手下們已經衝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