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點頭:“這事鬧得很大。”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說道:“原本這事不會鬧出來。”
“大哥狂性大發的時候,達爾罕部落的和卓公主正好奉母命來給大阿哥送些達爾罕部落的特産。”
和卓公主去找大阿哥送禮的時機也太巧合了一些。
玉錄玳可從來不信什麼巧合的,所有的巧合都是背後之人精心設計過的。
胤禛見玉錄玳一臉若有所思,便問道:“額娘,您在想什麼?”
玉錄玳沒答這話,而是問道:“上次在看臺邀我去騎馬的,是不是達爾罕部落的王妃?”
“是,正是和卓公主的生母。”胤禛答道。
“只是,兒子查過她,自來了木蘭圍場後,她與身邊人都沒有與佟家父子或其他人有私下的聯絡。”
玉錄玳就說道:“你還記得納蘭·明珠與班弟結盟的事情吧?”
“額娘是說,他們在來木蘭圍場之前就已經聯絡好了。”
玉錄玳點頭:“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就是不知道,與她聯絡的到底是哪個了?”
說罷,玉錄玳將剛剛的猜測一五一十告訴了胤禛,她說道:“若要讓大阿哥沒有翻身的餘地,單是一個白日宣淫怕是不夠的。”
和卓公主雖身份特殊,但那是對下,對康熙來說,不過是大阿哥後院多一個女人罷了。
最多,他給個封號側福晉安撫罷了。
胤禛多聰明的人啊,玉錄玳的話雖沒說透,但他腦海中已經將很多事情聯系在了一起。
“額娘,您的意思是,有人會將您驚馬與兒子遇刺的事情都推到大哥頭上?”雖是疑問,語氣卻很篤定。
玉錄玳點頭:“假設我的推斷都是正確的,佟家此舉便是要讓大阿哥提前出局了。”
出什麼局?自然是爭奪王座之局了。
胤禛接話:“t大哥出事,同時也能給太子喘息的時間。”
“沒錯。”玉錄玳說道,“皇上對大阿哥失望,未見得立刻就會寬恕太子,但大阿哥必然是能分擔大部分火力的。”
畢竟,太子所行之事已成過去,後續的補救措施,太子也做了,康熙只要能過了自己心間那道檻,太子便能安然無恙。
而佟家父子布了這麼大的一個局,也是想讓大阿哥擋在太子面前承擔康熙怒火的意思。
讓康熙知道,太子固然行差踏錯,但大阿哥也不遑多讓。
司琴換了新茶,低聲稟道:“主子,司影回來了。”
“奴婢給主子請安,給四阿哥請安。”
“快免禮。”玉錄玳問道,“可查到了些什麼?”
司影點頭,恭敬答道:“明面上的訊息主子這邊都能收到,奴婢便去查問了那鹿血酒的來路。”
這裡是木蘭圍場,要鹿血酒不難,但能隨駕的阿哥臣工,誰都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飲鹿血酒作樂。
“奴婢趁亂潛入了大阿哥的營帳中,發現他營帳的側間用冰封著一頭雄鹿。”
話說到這裡,玉錄玳與胤禛都沒有多的反應。
司影神色嚴肅加了一句:“那雄鹿,比之秋獵那日皇上首獵的雄鹿,要精壯很多!”
玉錄玳與胤禛對視一眼,眼中都有精光閃過。
“司影,那頭雄鹿是誰送給大阿哥的?”玉錄玳問道。
木蘭圍場是皇家圍場,負責木蘭圍場各項事務的都是有官職的。
便說秋獵日康熙首獵的雄鹿,便是圍場中最雄壯精神的雄鹿。
這可不是巧合,而是圍場負責人刻意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