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絡羅·納蘭珠能力不輸那拉·蘊如,且她有一點極好,那便是執行能力很強,也不會擅專。
幾乎就是玉錄玳說怎麼佈置場地,準備什麼茶果點心,歌舞遊戲怎麼安排,郭絡羅·納蘭珠就會不折不扣遵循。
然後,在玉錄玳讓她自主的事務上用心表現自己的能力與誠意。
宴客的帖子一早就發了出去,這事玉錄玳昨日在看臺上就提起過,是以,當日發貼,當日宴飲也不算突兀。
再者,如今在木蘭圍場,規矩上鬆散一些,也很正常,並沒有人覺得失禮的。
李四兒將燙金的請帖拍在桌案上,一臉得意對隆科多說道:“我道那貴妃娘娘多尊貴的人兒呢?如今不也巴巴地給本夫人送請帖來?”
“是了,貴妃不是皇後,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妾罷了,與本夫人又有什麼區別?”
隆科多躺在床上,聽李四兒大放厥詞也不阻止,反而附和著說道:“是是是,我夫人說什麼都是對的。”
李四兒臉上便更多了幾分得意,她將一個足金的釵環插在頭上,又配上了一整套大紅寶石的頭面,對著鏡子左右看了看。
別說,撇開李四兒人品脾性不談,她長得是真的漂亮,或者,用妖媚來形容更加精準一些。
隆科多有些痴迷地看著李四兒,說道:“我夫人很該配上這樣金貴的飾物,這大顆的寶石戴在夫人的頭上,最最合時宜了。”
李四兒嘴角高高揚起,不知想到什麼,笑容又落了下來。
“夫人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寶石不夠大不夠豔?夫人別急,蒙古人手上好的寶石多得很,趕明兒老爺我,就讓人多送些珠寶珍稀給你選!”
“誰稀罕那個!”李四兒狐貍眼白了隆科多一眼,伸手將頭上的紅寶石頭面摘了下來。
“夫人不喜歡寶石頭面了?”隆科多哄道,“沒關系,老爺我知道你喜歡金飾,等回了京城,讓人給你用純金打頭面!”
“誰說我不喜歡這寶石頭面了?”
“那你怎麼摘下來了?”
李四兒不高興地說道:“我這不是不想給你惹麻煩嘛!”
“什麼?”隆科多正想說“你在老爺的營帳裡想怎麼帶怎麼帶,誰敢多說一句”,反應過來李四兒的意思後,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不太確定問道,t“你要去參加德貴妃的秋日宴?”
“當然啦。”李四兒理所當然說道,“她都給本夫人送請帖了,本夫人自然要給她一個面子的。”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語氣。
隆科多臉立刻陰了下來,低喝道:“不準去!”
“你兇我!”李四兒立刻不依了,她有些粗魯地把頭飾扯下來用力扔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你竟然吼我!”
“說!你是不是又看上哪個狐貍精了?你是不是想把我趕走好給人騰地方?”
她拉開梳妝臺的抽屜拿出一柄鑲嵌著各色寶石的匕首拔出,哭喊著說道:“我這就成全了你!”說著就把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隆科多顧不上太醫讓他近日都不要下床的叮囑,“嗖”一下從床上蹦起,上前幾步就要奪下匕首。
“你別過來!”李四兒往後退了退,哭訴道,“我就知道男人都是沒有良心的!”
“沒跟你好的時候,心肝寶貝兒地喊人家,要星星不給月亮。”
“人家不顧名節跟了你,你倒好,把人家當成個可以呼來喝去的奴婢了!”
“我不活了!”李四兒越過一哭二鬧,直接抬手就要抹脖子!
“我的心肝兒啊!”隆科多上前一步,用了個巧勁,就把匕首奪了下來。
李四兒做出後繼無力的模樣整個人軟倒在隆科多身上,嚶嚶哭著說道:“妾身跟老爺好了一場,總算沒有白活過。”
“老爺要是有了新人,妾身也不會叫老爺為難,這就了斷了自己,就當報答了老爺寵愛一場的恩情!”
“我的心肝兒啊,我怎麼捨得你死啊!”隆科多將人攬著到床榻上坐下,柔聲安撫,“老爺自有了你,旁的庸脂俗粉,那是看都沒有看過一眼的。”
“你要相信老爺啊。”
“嗚嗚嗚,我相信老爺,相信老爺!”李四兒哭著撲進隆科多的懷裡,情真意切說道,“便是老爺要了四兒的命,四兒也給你的!”
“哎呦,老爺我怎麼捨得啊!老爺我啊,恨不得把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