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正忙跪下t恭送,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還好,皇上沒有問他這“大”字何解?
紫禁城毓慶宮
因為及時收到了佟國維的書信,胤礽與索額圖所有動作中途叫停。
這其中解釋安撫威逼利誘,製造意外除掉一些頑固不肯妥協之人,自然是費盡了心思。
可以說,這場中斷的帝王之旅,讓太子這脈元氣大傷。
這不是說他們損失了很多人手的意思,太子從來不缺擁躉。
他損失的是海量的銀錢與,銀錢於他易得,不需幾月就能重新充盈,但這種無形的損失,真真能讓他元氣大傷!
關鍵人心易變,今日他是威逼利誘將一些人按下了,他日旁人聽到風聲,用更大的利益相誘,未必沒有吐口之人。
此事之後,他做任何事情都會憂心皇阿瑪是否察覺到了他曾經的叛逆!
想到此處,胤礽再忍耐不住,將書案上的所有東西掃落在地上,又將博古架上所有的珍品擺件一個一個摔得粉碎。
就這樣,他仍舊覺得心氣不順,奪過太監手中的拂塵兜頭兜腦就沖著太監打下去。
索額圖在外間聽著動靜,臉上滿是落寞,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埋得那樣深的釘子,竟然被人利用刺了他們一刀!
這一刀可謂是深可見骨,傷人肺腑啊!
他用帕子捂著嘴,壓抑住喉間腥甜。
他這身子是熬不到太子即位那日了。
他懷疑過那尊“小兒登科”的擺件是否出自德貴妃之手,但那尊擺件彷彿憑空出現在觀主的回禮中,根本查不到蹤跡。
不管查沒查到元兇是誰,但這事與德貴妃必然是脫不了關系的。
橫豎,無論於公還是於私,他與鈕祜祿氏一族都是不死不休的關系。
這些年,他一直著力打壓,成效顯著,這鈕祜祿氏雖然人才輩出,但真正走到禦前的寥寥無幾。
可鈕祜祿氏是大清朝的龐然大物,宮中德貴妃如今重掌了宮權,四阿哥又出息,得皇上看重,待他日四阿哥大婚出宮建府,與鈕祜祿氏的官員互為倚靠,那將會是如何恐怖的一方勢力!
索額圖嘆息了一聲,人算不如天算啊,早知道德貴妃會重新執掌宮權,就該先離間了皇上與四阿哥才是。
隨即,他又安慰自己,大阿哥年歲更長一些,野心也更加明顯,且他如今已經辦差多年,身邊很是圍了一群人,從短期看,大阿哥的威脅是要更大一些的。
想到這裡,索額圖的心微微鬆了些,隨即,面上又露出幾分苦澀。
他這身體是真撐不住了,可赫舍裡氏卻再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全心全意輔佐太子的掌舵者。
胤礽將伺候的太監抽了一頓,心氣終於順了些,他將拂塵隨手一扔,整了整衣冠,出了書房。
索額圖忙行禮請安,二人誰都沒有提內間發生的事情。
“太子殿下,奴才已經向佟國維表達了合作的意思,若此事能成,以後皇上那裡,咱們就多了一個助力了。”
“他會答應嗎?”經過了信鴿那一遭,如今的他對身邊的一切都充滿了懷疑。
“會的。”索額圖極肯定點頭,“至少現在,他一定會的。”
見胤礽仍有猶疑,索額圖便說道:“如今懿貴妃失寵失勢,還被禁了足,何時出來都是未知之數。”
“關鍵是她膝下沒有阿哥,也一直不肯引薦佟家的其他女子入宮伴駕。”
“依著如今的局勢,佟家想要盤活後宮這盤棋,續上皇家與佟家的血脈至少需要一兩年的時間。”
“而皇上經歷一場生死浩劫,身子底子必定大不如前,佟國維在期待佟家女生下阿哥的同時,必定心中難安。”
“您是名正言順的儲君,若皇上驟然……”
索額圖沒往下說,皇上剛剛驟然過,太子與他還被人陰了一把差點翻船,如今這話題,不能說。
“同樣是生下皇室與佟家的血脈,您膝下的小阿哥一樣金尊玉貴。”
“佟國維必定會同意結盟的。”
大不了他們接受佟國維撒網,佟家女子既入後宮,又入太子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