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絡羅·納蘭珠冷嗤:“別整得你多愛小阿哥似的,你若真的愛他,當初就不會捨得為了懿妃虛無縹緲的承諾帶著肚子一路受苦硬跟著去了木蘭圍場!”
“如今你想把小阿哥搶過來,不過是因著你失了寵,想用小阿哥引皇上去看你罷了。”
“那又如何?”
“這後宮的女子誰不是靠恩寵活著?”烏雅·頌寧被看破心思也不在意,“你以為每個人都能跟貴妃似的,身份高貴不說,還有能力,能讓皇上另眼相待?”
“我已到了末路,若不拼盡全力博一場,等小阿哥改了玉牒,這後宮很快就沒有這個人了。”
“你呢?”
“你是要賭貴妃娘娘的善心嗎?”
她諷刺笑笑,微微傾身,語帶惡意:“可她的善心,不會用在你我這種算計得罪過她的人身上。”
“宜答應,咱們是一樣的人。”烏雅·頌寧語氣中帶著些蠱惑,“何不一同掙紮出一條生路來!”
郭絡羅·納蘭珠深吸一口氣,說道:“你想如何?”
烏雅·頌寧笑了:“我已經聯絡了惠嬪,為表合作的誠意,宜答應去聯絡榮貴人吧。”
“其餘的事情,咱們再從長計議!”
“惠嬪?”郭絡羅·納蘭珠擰眉,“她怎麼會?”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烏雅·頌寧扔下這個就走了,留下郭絡羅·納蘭珠若有所思。
紫曲聽得膽戰心驚,烏雅·頌寧走後,她立刻勸道:“主子,如今你最要緊的是養胎,烏雅貴人那兒,您就別摻和了吧?”
郭絡羅·納蘭珠看了眼紫曲,什麼話也沒說。
到了第二日,蕭索的冬日便多了許多鮮豔的色彩。
玉錄玳換上常服,叮囑詠荷照看好小阿哥,便由司琴扶著坐上了轎攆。
很快,她們便到了養心殿。
在一眾爭奇鬥豔的妃嬪中,玉錄玳衣裳的顏色少了幾分活潑,多了幾分穩重,倒是與她的身份很是相襯。
自從上回康熙來永壽宮試探她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司琴提議讓玉錄玳插上十二花神簪,好讓皇上不要忘記木蘭圍場之事。
玉錄玳直接拒絕了。
十二花神簪這樣具有特殊意義的東西,須得要緊的時候才能用上,說嚴重些,這是可以保命的東西。
如這樣的妃嬪各有心思的家宴,她帶十二花神簪,便是辱沒它了。
玉錄玳免了眾人的禮,在圓桌左邊的次座坐下,與對面的佟靜琬相視一笑。
“依嬪怎麼還沒來?”有嬪妃竊竊私語。
“皇上也沒來呢?”
“你們說,皇上會不會陪著依嬪一起來啊?畢竟這場家宴是為了依嬪辦的。”
“這家宴怎麼就是為依嬪辦的了?”有人不服氣嘟囔,“這明明是為了安撫我們辦的!”
“無論是為了誰,皇上與依嬪都還沒到是事實。”
說話的嬪妃看了眼上首的玉錄玳和佟靜琬二人,壓低聲音說道:“連貴妃娘娘與懿妃娘娘都到了,依嬪若不是要與皇上同來,哪裡敢這樣晚?”
“許是番邦公主不知禮儀呢!”這話就有些酸了。
眾妃嬪的議論,玉錄玳自然是聽到了的,她也有些疑惑,按理說,康熙應該不會給依嬪這樣大的面子才是。
她還沒有想明白,康熙就攜著阿依瑪一前一後走入了養心殿。
眾人忙行禮迎駕。
“平身吧,今日是家宴,大家自在些,不必拘泥於虛禮。”
他是這樣說的,但誰敢真的不守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