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玉錄玳笑說,“若有人說本宮的閑話,本宮也會拔了她的舌頭。”
“你就是說說罷了。”佟靜琬翻了個白眼,“真到了那個時候,你能狠得下心?”
“本宮只是心軟,又不是軟柿子?”玉錄玳臉上的表情輕鬆了一些,“人若犯我,我豈能饒她?”
她安撫道:“你的心意我領了。”
“如今後宮的這些妃嬪們把咱們二人當成主心骨。”頓了頓她又繼續說道,“此去蒙古大營,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
“靜琬,若我不能回來,她們,就託付給你了。”
“玉錄玳。”佟靜琬眼眶泛紅,拉住玉錄玳的手,“你可以不去的!”
“興許表哥明日就回來了呢!”
玉錄玳搖頭:“便是皇上此刻回來,這一趟,我也非去不可。”
她輕笑一聲:“不過,就是皇上陪著我過去了。”
“都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說笑!”
“靜琬,蒙古大軍壓境,便是皇上此刻回來,也會很被動。”
“咱們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盟友。”
“哪怕是臨時的。”
玉錄玳將十二花神簪插入發髻中,司琴又拿出一枚簪尾尖銳的發簪插在十二花神簪的下方。
佟靜琬看得膽戰心驚,可玉錄玳說得很有道理,她雖然不完全懂,卻知道玉錄玳必定是對的。
“娘娘,納蘭大人到了。”孟青衣的聲音從外間傳進來。
“知道了。”玉錄玳將包著牛乳粉的牛皮紙放入袖袋中,拍了拍佟靜琬的手,“靜琬,多謝你這些日子一直站在我身邊。”
“若我有什麼不測,還請你伸手照拂小阿哥一二,他以後,會是個好孩子,很好的孩子。”
半夜被自己濕漉漉的小被窩捂醒,正準備意思意思哼兩聲的胤禛呆住了。
上輩子,皇阿瑪說他“為人輕率,喜怒不定”,德妃娘娘說他是“沒有人倫的不孝東西”,皇額娘,皇額娘根本不搭理他。
從來沒有人說過他是個好孩子,還是個很好的孩子!
等等!
鈕祜祿妃娘娘這語氣,這話,怎麼聽著像是,託孤!
“啊!”——‘娘娘,朕不是誰都能照拂的!’‘你要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請你三思啊!’
“小阿哥醒了啊。”玉錄玳拉拉胤禛的手,“乖啊。”
“司琴,若本宮回不來,你以後就留在小阿哥身邊照看。”
“靜琬,永壽宮的人,本宮一併託付給你了。”
說完,她就去了外間。
“奴才給鈕祜祿妃娘娘請安,娘娘萬安!”
“你看本宮安嗎?”玉錄玳直接懟過去,“納蘭·明珠,蒙古大軍壓境擾了你的計劃,你很懊惱吧?”
納蘭·明珠不語。
玉錄玳繼續說道:“本宮念在與惠嬪從前的情分上會幫著把事情瞞下。”
納蘭·明珠微愣,隨即拱手問道:“娘娘有什麼條件?”
“你倒是聰明!”玉錄玳語帶諷刺道,“膽子也夠大,就是眼界太淺,只看到眼前的一畝三分地。”
“你心中所想是索額圖每日心中所念,你猜他會不會傳信給京中心腹暗自戒嚴?”
“便是惠嬪與大阿哥運氣好,沒有遇上蒙古伏兵,安全到了京城,你以為她們能順利透過城門?”
“還是你已經萬分確定皇上此行必定兇多吉少,準備與索額圖硬碰硬直接動用武力?”
“你有多少兵?他又有多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