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著很面生,平日裡是在哪個宮裡當差的?”玉錄玳問答。
太監不語,若不是被人人贓並獲,他倒是可以辯駁上幾句,但他是在放紙條的時候被孟青衣逮個正著的,便是他能說出朵花來,也逃脫不了罪責。
玉錄玳也不急,又問道:“你還記得上回赫舍裡庶妃被太子殿下保住的事情吧?”
她微微一笑,如同惡魔般低語:“可惜,太子殿下會保赫舍裡庶妃,卻不會保為她賣命的奴才。”
“趙姑姑和春鶯兩條人命呢,也不知道赫舍裡庶妃午夜夢回會不會覺得愧疚?”
“想來是不會的。”玉錄玳自問自答,“畢竟,會有源源不斷的趙嬤嬤春鶯之流為她賣命呢。”
那太監面上有了些松動,卻仍舊不發一語。
玉錄玳也不在意,等孟青衣將背後之人是赫舍裡·芳菲的確切訊息帶回來,這人,招不招都無所謂。
孟青衣是個能辦實事的,當然也是趕巧了,正好今日是他們這波人交換訊息的時間。
待日頭微微西斜的時候,孟青衣又提著一個太監回來了。
“主子,奴才幸不辱命,已將奸人抓獲!”孟青衣朗聲說道,哪裡還有當日那個配得感極低的可憐模樣?
“辛苦了。”玉錄玳笑著說道,“快和小穀子去小廚房喝碗熱湯驅驅寒氣。”
“是,多謝主子。”玉錄玳的話,孟青衣從來不打折扣,這會兒玉錄玳讓他們去小廚房喝熱湯,他就立刻領著小穀子去了小廚房。
只他心裡惦記著審訊二人的事情,隨意將熱湯吹涼了些,便一飲而盡,然後匆匆去了正殿。
正殿,玉錄玳端坐上首,吳秋杏正在問話。
這二人倒是有些骨氣,便是吳秋杏用慎刑司的刑罰嚇唬了,他們仍舊閉口不言。
“主子,這人狡詐得很,拿了枯井石磚後的情報後一直在宮內徘徊,奴才是見他要往人多的地方去了,怕紙條曝光,以後難有機會將人抓獲,這才出的手。”
所以,除了這枯井與趙姑姑有關,他們能私下確認流言之事必定與赫舍裡·芳菲脫不了幹系外,於實證上卻是沒有的。
只能等這二人開口指認,他們才能有下一步的動作。
只是對玉錄玳來說,有沒有證據其實並不十分重要,反正上次證據確鑿的事情,還是事關大阿哥的,康熙都因為太子放過了赫舍裡·芳菲。
玉錄玳不認為自己在康熙心裡的分量能比得上大阿哥。
想來已經故去的幾位阿哥和三阿哥加起來也是比不過太子殿下的。
康熙一片慈父之心,真是感天動地啊!
玉錄玳冷眼看著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二人,這二人倒是忠心,可惜,他們不瞭解玉錄玳。
對她來說,有沒有證據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敵人是誰就行了。
她嘴角勾起個森冷的笑意,她一個人在康熙心中的分量很輕,那加上慈寧宮,加上承乾宮呢?
已知的,她,大阿哥,三阿哥,連已經往生的幾位阿哥,赫舍裡·芳菲都沒有放過,卻能幾次全身而退。
那麼,再多一些人呢?
正在這個時候,守門的嬤嬤過來通稟:“娘娘,穆勤求見。”
玉錄玳嘴角瞬間彎成一個愉悅的弧度。
“快請進來。”
“青衣,將這二人綁嚴實了,關在後院。”玉錄玳聲音淡淡,“既然不想說,那就別說了。”
“嗻!”
孟青衣將人關好,又命人看守,便又回了正殿。
這會子穆勤已認主完畢,與孟青衣眼神對上,都友好地點了點頭。
他們二人算是不打不相識,如今都在主子手下當差,雖需要時間磨合,但二人心裡對對方都有種惺惺相惜之感。
“穆勤回來的正是時候,本宮這裡剛好有個事情需要你出手。”玉錄玳說道。
她說的是回來,穆勤聽在耳中,暖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