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啊,一年後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佟靜琬抬眼四顧,“莫說一年後了,便是如今,這承乾宮比冷宮也沒差什麼了。”
“主子別這樣說。”清雪紅著眼眶跪在佟靜琬面前,“皇上待您是有情的。”
“奴婢也會永遠陪著您的!”
佟靜琬看向清雪,鬼使神差伸出手輕撫上了她的臉龐。
清雪的心開始“砰砰”狂跳。
“你說的對,承乾宮是得有個孩子讓表哥牽掛著。”
她收回手摸了摸肚子:“我不能生,不代表承乾宮裡不能有孩子。”
“清雪,你願意給我生個孩子嗎?”
清雪極力壓抑著喜悅,一臉抗拒:“主子,奴婢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願。
佟靜琬就知道她的心思了。
她閉上眼睛不再看清雪:“你下去吧,最近都不用過來伺候了。”
清雪捏緊拳頭,等著命運的眷顧。
“你去準備準備,哪天表哥來了,你來奉茶。”
“主子,奴婢,奴婢謝主子抬舉之恩!”清雪知道多說多錯的道理,跪伏在地上表了忠心後輕手輕腳離開了。
走出書房,她的背脊不由自主挺直了幾分。
而她的表現都被人看在了眼裡。
玉錄玳跟吳秋杏把話說開,兩人的心情都不錯,回永壽宮的路上,玉錄玳忽然就有了遊覽紫禁城的興致。
“吳嬤嬤,如今這時節,紫禁城哪裡的風景好看一些?”玉錄玳問道。
吳秋杏思索幾息,笑著建議:“雖說如今時節已近深秋,禦花園裡很多花都已經開敗了,但各色菊花卻才開始盛開。”
“都說菊花高潔,奴婢不懂菊花,但瞧著也是熱鬧的很。”
“那咱們就去禦花園看看。”玉錄玳笑著說道,“本宮很久很久沒有出來走走了。”
“主子身子已經大安,以後想出來盡可以出來的。”吳秋杏笑扶和玉錄玳往禦花園方向走去。
“翠芽最近有帶回什麼訊息嗎?”玉錄玳可有可無問道。
吳秋杏搖頭:“最近承乾宮安靜的很,佟格格那邊也很安分,彷彿真心悔過了。”
“主子,以佟格格的性子,她不太可能會給皇上枕邊放人吧?”吳秋杏斟酌著用詞,小聲說道,“她不是恨不得把自己團在荷包裡栓在皇上腰間嗎?”
這話就有些不敬了,但玉錄玳幾次被佟靜琬陷害,最近的一次甚至用上了厭勝之術,若是成功了,死的可不僅僅是玉錄玳了。
莫說永壽宮的宮人勢必被牽連,便是整個鈕祜祿氏連同旁支都不知道要折進去多少人!
作為玉錄玳的新任心腹掌事嬤嬤,為表同仇敵愾,說上這麼一句兩句發洩發洩,實在是在情理之中的。
玉錄玳知道吳秋杏說的是事實,不過還是不輕不重說了句:“不可亂說!”
“是,奴婢錯了。”吳秋杏也意思意思認了個錯,“只奴婢還是難以相信,佟格格會接受皇上在她的承乾宮裡寵信別的女子。”
“那你就想錯了。”玉錄玳輕笑搖頭:“若她只看和皇上的情分那自然是不肯的。”
“但你別忘了,佟家和赫舍裡氏崛起的路子都是一樣的,佟家因為皇上母家的身份得了多少好處?”
“估計皇上正思量著給他們家抬旗呢。”
吳秋杏驚訝:“佟家曾經的功勞都已經賞了又賞了,這會兒再抬旗?”有些過了。
而,過猶不及。
這言官不得參死佟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