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起對付她一個後宮女子,把所有的力氣往太子身上使才是正理不是嗎?
“在想什麼?”玄燁的聲音出現在玉錄玳耳邊,她立刻回神。
要對付赫舍裡氏她如今是做不到的,必須要借力。
她便把自己對赫舍裡·芳菲的懷疑點明瞭出來。
“若事情真如臣妾所料,那儲秀宮裡必定有宮妃中了曼陀羅花毒。”
“不然,因著一株毒花使喚這小太監特意出宮報信實在太過刻意。”
玉錄玳的一番話讓玄燁對她更加刮目相看,他彷彿不認識玉錄玳般注視著她,笑著說道:“朕從來不知道鈕祜祿妃竟然聰慧至此。”語氣中帶著絲若有若無的試探。
玉錄玳心微微一緊,面上卻是絲毫不顯,她略有些落寞地說道:“臣妾陪伴皇上八年,皇上恐怕從未想過要好好了解臣妾吧。”
這話一出,玄燁哪裡還好意思懷疑什麼。
他轉換話題:“咱們一同去儲秀宮看看。”
玉錄玳立刻表現出興致勃勃的模樣:“多謝皇上信任。”彷彿能跟著康熙是件多麼讓人高興的事情般。
她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如若臣妾猜錯了,還請皇上不要怪罪。”
“放心,朕不會怪罪你。”玄燁爽快說道,“若非有你,大阿哥還要受苦不說,朕也可能會被人矇蔽,朕對你只有贊賞的。”
“皇上天縱英明,哪裡會被人矇蔽,只是剛巧臣妾知道曼陀羅花罷了。”
“你涉獵的東西倒是廣泛,連西域奇花也瞭解得這麼清楚。”
玉錄玳就哀怨地看了眼玄燁:“宮中長夜漫漫,臣妾不過是尋些事物打發時間罷了。”誰叫我不受寵呢。
後面一句沒有說出來,但潛臺詞很明顯,表情也很到位。
玄燁不說話了,過去八年,他待玉錄玳確實很冷淡,甚至未來,他能保證的也只是不虧待玉錄玳。
總算是閉嘴了,玉錄玳不動聲色輕吐了口氣。
帝王多疑,她想保住馬甲很多話都是越說越錯,只能往深宮婦人都在意的恩寵上引,康熙才不會覺得不妥。
一行人到了儲秀宮,梁九功唱喏:“皇上駕到,鈕祜祿妃娘娘駕到,諸妃跪迎!”
他聲音一落,就有各種風情的妃嬪從儲秀宮各個宮室裡出來迎駕。
當然,除了被禁足的赫舍裡·芳菲。
“皇上,娘娘,還少了一位珍答應。”梁九功稟道。
“皇上,娘娘,珍答應,她不太好,不能出來迎駕。”柔婉的聲音響起,眾人的視線便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一張俏麗的芙蓉面見這麼多人關注,悄然紅了臉。
“珍答應是什麼時候開始不舒服的?”玄燁問道,聲音聽不出起伏。
邊揮了揮手,讓太醫去給珍答應診治。
回話的芙蓉面女子有些失望,只這樣的好機會難得,她很快又打疊起精神回道:“回皇上話,珍答應從晨起便有些不適了。”聲音更柔了幾分。
太醫很快出來,拱手稟道:“回皇上,正是曼陀羅花毒。”
玄燁聞言與玉錄玳對視一眼,眼中滿是欣賞。
他揮了揮手讓眾妃嬪退下,帶著玉錄玳和梁九功去了赫舍裡·芳菲住的偏殿。
赫舍裡·芳菲早就在門口跪好:“嬪妾受罰,羞見天顏,未曾出去迎駕,還請皇上恕罪。”
“你確實該羞見天顏。”玄燁在上首坐下,沉聲說道,“還不快把你暗害大阿哥的事情從實招來!”
赫舍裡·芳菲換了個角度繼續跪著,聞言滿臉疑惑:“什麼暗害大阿哥?嬪妾如何會做這樣的事情?”
玄燁語氣冷沉:“你不必狡賴,朕既然來了,便是有了證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