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背主之人,她自然是鄙視的,但她不會替玉錄玳做決定。
是以,司畫鬧著想見玉錄玳的事情,她沒有瞞著。
身為奴才,最忌諱打著為主子好的名義欺瞞主子。
所以,她是打定主意,任何訊息都不會隱瞞玉錄玳的。
“司畫?她見本宮要做什麼?”玉錄玳疑惑,她不是一心等著阿魯玳進宮好做她的大宮女嗎?
“前幾日,您賞了席面,咱們宮裡便熱鬧了些,動靜傳到荒院,她問了送飯的宮女,不知道怎麼的,就提出想見見您。”
“本宮不想見她,隨她鬧騰去吧。”反正荒院離的遠,不會影響到永壽宮的人。
其實關著司畫的地方叫荒院有些言過其實了。
只是那院子離正殿偏殿都遠,玉錄玳搬宮又急,內務府沒顧上好好修繕,看著就淩亂荒蕪一些。
但正經住個人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玉錄玳既然答應司畫饒她一命,讓她平安等到阿魯玳進宮就不會刻意虐待她。
吳秋杏見玉錄玳不想搭理司畫,便把這事放下,轉而思索起該怎麼完成玉錄玳的吩咐又讓永壽宮在承乾宮的風波裡完美隱身。
承乾宮
就如玉錄玳預料的那樣,佟靜琬聽到玄燁駕臨的訊息那真正是喜出望外。
“清雪,快,快給我洗漱換衣!”佟靜琬放下毛筆,焦急說道。
她雙手捧住臉:“我的模樣是不是很憔悴?”又拉了拉衣袖,“快把新做的,還沒有上過身的那件鵝黃色旗裝拿來,表哥喜歡我穿得俏麗些。”
然而,佟靜琬歡天喜地梳洗打扮好迎上的卻是玄燁的冷臉。
“表哥,我做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佟靜琬如往日般嬌聲說道,“可表哥也太心狠了些,這麼久才來看我。”說完嚶嚶嚶了起來。
往日裡吧,她這麼一嚶一靠,玄燁的心這麼一軟,兩人再說說悄悄話,憶憶往昔,耳鬢斯摩一番,什麼過錯,什麼懲罰,那都是往事如煙,散了的。
錯的都是別人!
可這回,佟靜琬嚶了半天也不見康熙過來把她摟進懷裡安慰。
她微微抬頭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卻對上了直直看過來的玄燁的眼睛。
那眼睛裡的情緒她分辨不出,但裡面沒有往日的憐惜她是看得分明的!
佟靜琬心裡一“咯噔”,想了想,不嚶了,而是柔聲說道:“表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
“我,我只是太想站在你身邊了,鈕祜祿妃安然無恙,我一時想岔了。”
“表哥,我這就開了私庫,選最貴重的禮物送去永壽宮給鈕祜祿妃賠罪,你別不理我,好嗎?”
玄燁終是被一聲聲“表哥”叫軟了心腸,但佟靜琬這苛待宮人的事情畢竟鬧得太過,若不給些懲罰,怕是難以服眾的。
見佟靜琬一臉無知無覺,玄燁心裡嘆了口氣,表妹馭下與玉錄玳相比,相差甚遠啊。
至少,玉錄玳身邊人即使背叛,也知道內外,便是他上次和表妹去坤寧宮責問,人家也是什麼口風都沒有露的。
為著這個,玉錄玳還制定了小宮規約束永壽宮諸人,假以時日,怕是他想知道永壽宮內務都需要些曲折了。
而承乾宮呢?
他一進宮門,灑掃宮人在行禮的時候就故意露出了手上的傷。
宮人自救沒有不對的,但這承乾宮,表妹真的沒有管好。
原想著等表妹晉封後讓她管理後宮的,如今想來,還是算了。
倒是皇瑪嬤屬意玉錄玳這事,他得認真考慮考慮。
玄燁走神的這會兒功夫,佟靜琬已經腦補到傷心欲絕了。
玄燁知道滿宮的人都等著佟靜琬苛待宮人這事的結果,便說道:“佟格格苛待宮人,罰俸一年,加罰抄宮規三遍,禁足一月。”
“表哥!”佟靜琬一臉震驚,“什麼苛待宮人?我……”她正欲狡辯,清雪輕輕扯了下她的衣袖。
佟靜琬想到讓宮人徒手撿拾未熄的炭塊,沉默了下來。
玄燁嘆了口氣,見不得佟靜琬頹喪,他終是說了句:“等禁足結束了,朕就來看你。”說完不再多言,領著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