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無心欣賞,很快便走到了客廳。
唐柳依坐在沙發上,盯著唐一爻黑成碳的臉,摟著他的胳膊,憂心忡忡,說:“你都兩天沒睡覺啦,才訓練回來,又跑來這兒坐著,你要不去樓上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
他避開了她的手,滿臉的掩飾不住的厭惡。
“你不累?你的黑眼圈就像用眉筆化了一樣。她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失去她就讓你那麼痛不欲生,不吃飯不睡覺,你是要自殺嗎?”
唐柳依感受到了嫌棄,不由得氣急敗壞。
唐一爻蹙眉,看著她,不悅道:“自殺不是你最愛玩的把戲嗎?那天要不是你又裝自殺,把我從橫店騙了回來,或許灼灼就不會遇到那種事。”
“她遇到哪種事?被強姦?被綁架?被殺?這都是她應該的,她活該。”
話音剛落,她便被唐一爻推到了地上,背砸到茶几角上,傳來一股錐心的疼。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管不好你自己的嘴,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反正你現在肚子裡沒孩子。”
他冷冷道,眼裡滲滿了血絲,臉上陰雲密佈。
文殊蘭站在玄關處,聽到他們的對話,瞬間臉色蒼白,跑到唐一爻面前,問:“誰被綁架了?卿卓灼嗎?”
他驚訝地看著突然闖進家裡的陌生人,問:“你是誰?”
“我是卿卓灼的朋友,你剛剛說她被綁架了?還被強姦了?”
她瞪大眼,一臉惶恐。
“她被綁架了,但沒有被……”
唐一爻低下頭,他實在是說不出那些話來。
文殊蘭眼淚湧出眼眶,啜泣道:“怎麼會?怎麼會?前幾天她還好好的,她還讓我跟她一起去橫店看明星,可是我嫌浪費錢,就沒有去。”
唐一爻愣住,沒想到她也有相似經歷,眼眶泛紅,說:“我也是,她當時讓我多陪陪她,可是我卻回來了。沒想到,那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那你為什麼不陪她?你不是她的親人嗎?她一個人在橫店,你不擔心她嗎?”
文殊蘭感覺胸口那裡堵了好大一團悲傷。她只能透過指責別人的方式來排出它們。
“因為她一直表現得很堅強,獨立。我就忘記了,她只是一個小孩子。”
唐一爻低聲說,他當時確實很擔心唐柳依,但更多的是他認為卿卓灼根本就不會出事。
文殊蘭無言以對,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她雖然比卿卓灼虛長几歲,卻遠遠不如對方成熟。
“報警了嗎?警察怎麼說?”
“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文殊蘭支撐不住,蹲在地上,把頭埋在胳膊上痛哭。
“蘭蘭,蘭蘭,別哭了啊!她會沒事的啊!”
葉駿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懊悔不已,早知道出了這樣大的事兒,他就不應該讓文姝蘭進來打聽。
“她肯定出事了,我有預感,我覺得她已經死了。”
她抬頭看著他,淚眼婆娑。
她是天生的悲觀主義者,寧可把一切後果都設想到最糟糕,也不願意想的好,然後去承受那種落差。
“我都沒有見到她最後一面,她還那麼年輕,她怎麼就死了呢?”
她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