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他不悅地接通,電話那頭的聲音透過話筒大聲傳出來:“陶斯詠!你怎麼回事?今晚的奧數直播課為什麼你沒聽?”
他半張著嘴,茫然不知,過了半晌才道:“下次不會了,這次的我會補上。”
冉靜看著眼前的一幕,難以置信他一直戴著耳機,盯著手機,卻沒聽直播課。
她的聲音帶了哭腔,“你壓根沒進課堂,你在偷偷看她是不是?”
陶斯詠掛了電話,冷冷看著她,道:“我不喜歡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了。”
“陶斯詠!”
冉靜幾次三番被他這樣羞辱,失去了理智,大聲地喊。
“你信不信,信不信我……”
她啜泣著,想出聲威脅,卻不知道該拿什麼威脅。
信不信我死給你看?
他會在乎她的死活嗎?
“卿卓灼還要在學校三年的,你信不信我……”
話音未落,她的脖頸便狠狠掐住,一時之間難以呼吸。
“離她遠點,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陶斯詠看著她的臉瞬間變得通紅,神色痛苦,眼中脹滿淚水,他仍尚存幾分理智,便放了手,轉身離去,不顧路人詫異的目光。
冉靜蹲在地上,眼淚汩汩流出,脖子處一道觸目驚心的紅痕,袋子裡的東西掉落在地——那是她們物理競賽班的班服,他們今天來正是來挑選班服的。
她故意讓卿卓灼誤會,還讓對方陪她逛街,不過是女孩子之間的爭強好鬥,想要看看自己喜歡的人喜歡的人是什麼樣子的罷了!
可是為什麼他對自己那麼暴戾,一點都不像初次告白時的樣子呢?
夜已經深了,路溫翻上卿家二樓的陽臺,進了卿卓灼的房間。
他在黑夜中仍然保持正常視力水平,環視一週,發現沒有監控後,便撕下了面具。
他真實的面容嬌豔秀氣,更像個女孩子,總會引起路人旁觀,加上怕被警察發現,所以他作案的時候,如果有監控,他都會戴個面具。
時間長了,他就習慣了以面具示人,見過他真實面容的只有嵩山的師父師兄們。
他看著床上的凸起,眼前已經浮現出一攤血肉冒著熱氣的場景。
他殺過老嫗,老頭子,中年男女,年輕小夥子,唯獨沒有殺過年輕女孩子。
一想到等會這個年輕的生命將消亡在自己的鉤刀下,他的血液都湧動起來了,心臟也在以不尋常的速度跳動著。
他見過卿卓灼,那白得發光的肌膚讓他心生嚮往,為了表示對那好模樣的敬畏,他出發前還特意把鉤刀洗得鋥亮。
如果不是為了給師兄出氣,他更願意把她綁回家,讓她餓得奄奄一息,一點點剝下她的皮,看她痛苦面容,聽她嬌聲呼喊,此乃人間美景!
“你還有三分鐘的生命。”
他在黑暗中笑著說,彷彿一位最溫柔的戀人。
他坐在卿卓灼床頭,等待時間流逝,最美好的作品應該在良辰吉時開始,他喜歡凌晨三點動手。
終於,分針走到了十二的位置,他拿著鉤刀——他的手竟然在微微顫抖,看來這副身體帶給他的感覺比想象中更強烈。
突然,“咔嚓一聲”,門被開啟了,一個人影探頭探腦地挪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