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這一聲對不起,讓尷尬之中多了些追憶。
倆人是兄弟,初中、高中一起上的,後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老死不相往來、絕交。
挺可笑,明明屁大點事,卻因為彼此誰也不肯退一步,就這麼絕了。
上一世,趙子川默默給大壯的娘付了醫藥費,卻也沒跟大壯說一句話。
大壯天天去趙子川父親墳頭掃墓,也沒理趙子川一句。
想到這些,趙子川忍不住譏笑,“咋,等我請你上炕?你又不是個娘們。”
玩笑一句話,氣氛就化開了。
大壯白了趙子川一眼,“我怕你小心眼,不給俺娘治病。”
“滾,別坐我褥子。”
"就坐,不服門口摔一跤。"一番互懟,二人彷彿回了學生時代。
“錢沒了。”趙子川故意冷臉,氣了大壯一下,見兄弟著急,哈哈笑著改口,“跟我爹住一家醫院,也有個照應。”
“擦,耍我!”大壯氣的,當場掀翻了趙子川,和小時候一樣,掐住了趙子川的腰帶。
“服不服!”
“哥,疼!”
“問你服不……你咋出血了,你讓人紮了?誰幹的,我去日翻了他!”大壯可不是開玩笑,跳下地就抄起了柴刀。
“悄悄吧。”趙子川白了大壯一眼。
他回憶著方家嘴臉,淡聲道,“咱們這莊稼地裡長大的孩子,流點血沒事,那些東西流血可不一樣。”
“託付你一件大事。”
“你說。”和小時候一樣,大壯對趙子川,有種張飛對諸葛亮式的信服。
“去麻六家門口,啥也不幹,就磨鐮刀,一天磨八遍!”
趙子川這一番話說出來,二人就露出了熟悉的壞笑。
“嚇尿他?”
“屎尿屁齊流才行!”
昔日小夥伴,正興高采烈的討論,不速之客悄然而來。
方世超身上大小創口,胳膊又重新吊了起來,可他笑如春風。
一撩簾,方世超先說對不起,“川哥,是我小人了,沒想到,您背後有京圈的人。”
圈子文化,自古皆有,而且存在深刻的鄙視鏈。
別說京圈,就算是廣省名流到豐城,也是大爺做派。
方家忌憚京圈太子,來探虛實,這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