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想多了也說不定。
可是,今天帶著她來到這裡,或許確實是我做錯了,最起碼,我自己不該來的!
“哈哈哈。”
在裝飾的如同西方中世紀貴族的住所一樣的房間裡,上原小姐那槓鈴般的笑聲不斷環繞在陽乃的耳邊,像是噩夢一般。
不,不是像,這就是噩夢!
要說事情是如何發展到能讓雪之下陽乃都覺得悔恨的現在,這還要從一個小時前說起——
記得維多利加和陽乃兩人剛剛從澤田先生的家裡離開,準備去找下一個,也就是最後一個居住在千葉的“倖存者”——上原小姐。
由於事先打過招呼的緣故,兩人很輕易地就見到了上原小姐,不出意料地她對兩人在態度上只能說是禮貌,完全談不上友好。
本以為這也就是個過場的陽乃並未太過在意,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她們大吃一驚。
“上船之後的事情?我記得啊。”
上原小姐平淡地說出了這個驚人的事實,甚至在陽乃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她開始描述起了從登上了公主號遊輪到爆炸前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
可是所謂驚喜總是隱藏在不經意間,是為了讓人們知道奇蹟雖然不容易出現,總會發生,不過可惜的是,所謂的意外也是如此,這是為了讓人們明白奇蹟的珍貴。
原本覺得已經穩操勝券,甚至可以更進一步取得更多重要情報的陽乃卻是徹底失望了。
是的,沒錯,上原小姐為她們提供極為珍貴的情報,那段消失在所有人腦中的記憶彷彿在她們的面前被重現了一般,可是——!
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
上原小姐雖然上了年紀,但是記憶裡真的好到令人無話可說,在她生動的描述下,那一天的一切都如同回放的電影一樣,一幕幕地在她們的眼前閃過。
那華麗的裝飾,名貴的紅酒,歡快的氣氛,還有那該死的“貴婦交談”。
之前也說過,公主號事件裡被宴請的大多是男性,但是也有極少一部分人是女性,上原小姐和她的幾位好友就在其中。
在上原小姐栩栩如生的表述下,她們彷彿也經歷了那一天一般,經歷了一個上流社會交際會里,最無趣最無趣最無趣的一天。
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
上原小姐冗長的講述中,十分之九都是在描繪那一天她的所見所聞,比如那個紅酒是多少多少年的,比如她又見到了哪位風趣幽默的朋友。
甚至還有茶杯的款式啊,掛畫的來歷啊。
總之都是些陽乃根本沒有興趣,或者說壓根沒有涉獵的領域,這一味無趣的講述差點沒把陽乃折騰到睡著。
雖然這一次的見面不能說是沒有收穫,但是就算有收穫,那也是微乎其微的,可是接下來陽乃才發現。
她的噩夢似乎才剛剛開始。
就在上原小姐的話告一段落的時候,維多利加突然開口了,本來對於事件本身之外毫無興趣的她居然突然開始向上原小姐搭話。
而且內容還是上原小姐提到的那些在陽乃看來毫無興趣的“題外話”,三言兩語下來,上原小姐驚訝的發現維多利加似乎對於這方面的知識很有“見識”。
正所酒逢知己千杯少,很快上原小姐就和維多利加聊到了一起,於是陽乃的噩夢便開始了。
在三個人的對話中,有兩個人在聊著第三個人完全沒有感興趣,或者說完全聽不懂的話題的是,請試著求一下第三人的心理陰影面積。
在維多利加的“追問”下,原本只是十分鐘以內的問詢變成了長達一小時的茶會,關鍵是期間陽乃還不能主動做出什麼“失禮”的舉動。
幾乎是用數羊的方式對付著這恐怖的一小時的陽乃似乎終於明白了自由的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