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知道楊向文已經誤會了,要是不和他解釋清楚,把這件事傳揚出去,再經過好事者的添油加醋,她和小成子將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小成子酒喝得太多,又喝得太猛,這時候酒勁上來了,從炕沿上出溜到地上,爬了幾下都沒有爬起來。
小蘭顧不上去找楊向文解釋,使勁往起拉小成子,試圖把他弄到炕上去,可醉酒的小成子死沉死沉的,小蘭使出全力也弄不動小成子,折騰了半天,小成子還躺在地上,小蘭沒有辦法,只好出門去找楊向文幫忙。
楊向文出門後,衝著房門使勁地唾了一口,心中罵道:“這兩個狗東西也太不要臉了,大白天就摟摟抱抱,看來以前說他們搞破鞋根本不是捕風捉影,虎老七做了王八,戴上了綠帽子自己還不知道,可真是夠可憐的了!”
楊向文鄙視小成子和小蘭,卻並不想把這件事張揚出去,打算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裡,因為小成子是隊長,這事情要是被傳得沸沸揚揚,小成子不用想就知道是他洩露出去的,那他這個飼養員就幹到頭了!
在生產隊的諸多工種裡,飼養員絕對是個好差事,不用出大力工分還高,另外到了冬季,大多數人都沒活幹,只有飼養員每天都有工分掙,還時不時可以偷偷往家裡弄點豆餅馬料,這個肥缺楊向文可不捨得丟。
本來楊向文對小成子和小蘭是很尊敬的,可撞見了這件事後,楊向文開始鄙夷唾棄起兩個人來。
楊向文剛要去馬號餵馬,忽然看到虎老七直奔小成子住所而來,不由得猶豫起來,他想了想,快走幾步迎住虎老七說道:“老七,你來幹啥來了?”
“你看見我媳婦兒沒有?她來找隊長吃飯,半天也沒回去,我來看看!”虎老七說道。
“哎呀,你這麼疼你媳婦兒啊?就是不知道小蘭領不領情啊!”楊向文話裡有話。
“你不知道,小蘭有身孕了,這冰天雪地的,再滑倒了就麻煩了!”虎老七解釋道。
“你彆著急,你媳婦兒跑不了!你先來馬號幫我看看,最近大紅馬總鬧脾氣,咬壞了好幾匹馬了,你幫我看看是咋回事!”
“你是飼養員,你問我?快別逗了!”
“這話說的,我要是知道咋回事,還問你?走走走,趕緊幫我看看!”楊向文一邊說,一邊拽住虎老七往馬號的方向走。
虎老七不好意思撅楊向文的面子,只好跟著楊向文去了馬號。
小蘭找到楊向文的時候,正看到楊向文正和虎老七在馬號裡說話,虎老七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楊向文看見小蘭,立刻閉上了嘴,虎老七皺著眉頭冷冷地看了小蘭一眼,一言不發,扭頭就走。
小蘭看到虎老七的樣子,心裡“咯噔”一下,立刻明白了楊向文肯定和虎老七說了什麼。
“你和老七說啥了?”小蘭生氣地問楊向文。
楊向文用輕蔑的眼光看了看小蘭,一副好漢做事好漢當的樣子說道:“你幹啥了我就和老七說啥了!老七對我不錯,我這個飼養員還是他當隊長的時候安排的,做人得講良心,我可不想讓他戴著綠帽子還滿街跑,丟人!”
“你……你……你……”小蘭氣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不過你放心,我楊向文絕對不會和第二個人說,我想老七嫌丟人,也不會自己說出去,所以你們倆的那點破事傳不出去!”楊向文說得理直氣壯。
“你就胡說八道吧!”小蘭氣得一跺腳,轉身就要去追虎老七。
小蘭剛要走,忽然想起來小成子還躺在屋地上,於是對楊向文說道:“小成子喝酒喝多了,躺在地上起不來,你去把他弄炕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