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壓抑的連吃飯的客人都覺得呼吸困難,迅速往嘴裡扒了幾口,草草結束這頓飯,火速逃離天樞樓,一出門,撲面而來的夏日熱風,才能讓人感覺到重回了人間。
客人變少,員工們也不敢在樓主面前閒晃,不用多,只一個眼神就能把他們冰凍致死,不露臉只是為了保命。
但張小二不同,他作為主管沒辦法不跟樓主溝通,樓裡客人的變少是受樓主情緒變化的直接影響,他自然要出面委婉的提點一番。
不然今日的生意可不好做了,好不容易挽回的聲譽,不能就這樣毀於一旦。
他的抵抗力顯然是比普通員工強一些的,不論他說了什麼,都能得到安予諾冷冷的一聲“嗯”,雖然冷,但他都扛住了!
“另外,這個月的帳是時候該好好結算一番了,下個月月初,大樓主又該……”
剛提到“大樓主”,安予諾的臉色堪比一座冷峻的冰山,他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想收回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最後他被凍了一身冰碴子出來,險些喪命。
可見也只有大樓主才能把安樓主惹成這樣,其餘的瑣事根本就撥不動他的心絃,能不管就不管,樂得清閒。
但只要一涉及大樓主就不一樣了,大樓主的一言一行都能牽動安樓主的情緒,即便是普通巡樓,只要大樓主走到天樞樓的門口,安樓主的視線就不會從她身上移開。
張小二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趕緊去問了夥計,剛剛有沒有見大樓主,問過之後,他好像明白安樓主為什麼會變成駭人的冰山了。
……
沈彥池將衛允晴抱回房間後,不叫大夫也不叫其他人,一直守在她身邊。
難不成知道她是裝的,所以連大夫都不給請了?
他不走,衛允晴也不敢醒,只能一直裝昏迷,最後就真的睡著了,一覺睡到大天亮。
朦朧睜眼間,一個模糊的身影就在自己眼前,她搓了搓眼睛看到沈彥池居然還在,嚇得從她嗓子眼兒裡發出了難聽的鴨叫聲。
真是逗笑了沈彥池,尷尬了衛允晴,氣煞了對門一直暗中觀察的安予諾。
衛允晴不知道他是一夜沒走,還是走了早上又來的,只覺得自己好像被個狗皮膏藥給黏上了,就是路澄言最黏人那會兒也沒他這樣的。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這麼溫柔又關切的問候,衛允晴都不好意思發火,甚至覺得自己裝暈是件罪大惡極,罪無可赦的事。
衛允晴坐起身子搖了搖頭,沈彥池馬上端上來熱水和米糊,體貼入微,讓人無法抗拒。
吃完米糊,路澄言便拉著元蘅闖了進來。
“晴姐姐,你的病情又嚴重了麼?怎麼沒告訴我們?你怎麼樣了?聽說昨天是池哥從城外給你一路抱回來的,你們去哪了?發生了什麼事?”
路澄言的問題像機關槍似的“突突突”的問個沒完。
衛允晴只抓住了一個重點,口語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若是昨天就看到了,應該昨天就來慰問了,現在才來難不成是沈彥池告訴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