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予諾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表情,雙手墊在腦後,閉上眼睛躺了下去。
衛允晴嘴角抽了抽,試探問道:“你就沒有那麼一點點好奇心去探索一下夢裡的世界?”
“沒興趣!”安予諾懶懶答道,管他是不是夢,先睡為敬。
衛允晴知道懲罰副本是不能坐以待斃的,面對上下兩個黑白世界,她大概能猜測出應該是要先從兩邊做出一個選擇才行。
正常思路黑代表黑暗世界,白代表光明世界的話,應該選白色;但根據系統的常規套路和噩夢這個設定的考慮,她想反其道而行之,選黑色其實才應該是光明世界,所以她便伸手碰了碰黑色這一邊。
“滴。”
猶如一滴水落入水中,霎時間,以黑白劃分的世界如被墨染了一般,全都變成了黑色。
眼前唯一的光亮逐漸變暗,安予諾睜開了眼,被眼前的一片黑嚇了一跳,身子不自覺的往衛允晴這邊靠了靠,悄聲怨道:“你幹了什麼?”
衛允晴內心也是慌得一批,心裡咯噔一聲,暗叫一聲遭了,好像選錯了!早知道系統這麼直給,就選白色了。
“我我我我什麼都沒幹……”
幸好剛剛安予諾閉上了眼睛什麼都沒看見,可以任憑自己胡說,還能推卸一下責任。
安予諾持懷疑態度,但在這個黑黢黢的世界裡,他們是彼此唯一的依靠,必須團結一致才能克服困難。
可黑暗中不知哪來的一雙手,纏住衛允晴腰身的同時迅速將她拖走,連“救命”都還沒喊出來,她的嘴就被捂的嚴嚴實實。
安予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身邊有一陣輕風微微拂過,卻沒聽到半分動靜,他蹙著眉輕聲喊道:“蠢丫頭……”
可衛允晴已經不知去向,回答他的只有無盡的平靜。
“蠢丫頭,別玩了,快回答我!”安予諾有些急了,雙手往衛允晴那邊摸索,可那裡空無一人,他突然嚴肅起來:“衛允晴!”
久久得不到回應的安予諾心如一潭死水,屈膝坐在原地不動,默默的念著衛允晴的名字,閉上了眼,只希望這個夢快點醒來。
不知被拖了多久,衛允晴只覺自己的大腿和屁股都已經被地面拖得血肉模糊,失去了知覺。
藉著懸在高空的月光,衛允晴朝四周掃了一眼,十分荒涼,一看就不是個正常人能待的地方,她被拖進一所廢棄的建築中,拖進去時她可清清楚楚的看到滿是黑鏽的鐵大門,那歪歪扭扭的破爛門牌上寫著“索麗科療養院”。
衛允晴心思一沉,一般療養院的設定都不會太美好,她總覺得自己的小命可能要交代在這裡了,心裡怒罵系統的同時,還向硬被她拉進來的安予諾求救,真希望他能來救救自己。
一條冰冷的鐵索“咔嗤”扣住了衛允晴的脖子,雙手雙腳也被同樣的鎖釦卡住,等她完全被禁錮住後,腰上緊固的雙手才鬆開。
她動了動身子,屋子裡滿是嘩啦嘩啦的鎖鏈聲,一雙黑色布鞋出現在她面前,她緩緩抬起頭來,眼前是個一身烏黑長袍,雙手滿是暗紅色血汙的長髮男人。
頭髮因凌亂打結糊住了大半張臉,根本就看不清長相,唯一能清楚看到的是他從髮絲的縫隙中快要瞪出來的那隻猩紅的左眼。
衛允晴沒來由的一陣心慌,立即閉上了眼睛不敢跟那人對視,生怕多看一眼觸怒了面前的人,她能感受到那人身上的有一股濃濃的血腥殺氣,身子不禁有些微顫的往後縮了縮。
“還跑麼?”男人的嗓子啞得厲害,幾乎是用氣聲跟衛允晴說話。
可能是求生本能使然,衛允晴雖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卻乖乖的搖了搖頭。
“說話,還跑不跑了?”男人一定要讓她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