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蛋還是燙的,安予諾從懷裡掏出一方手絹包了兩個雞蛋進去,輕輕滾在衛允晴額頭的大包上。
手絹的一角還繡著一個“晴”字,正是上次衛允晴給他滾雞蛋消腫時,留在他這裡的那方手絹。
她難受的擰了眉心,頭還時不時亂動,雞蛋總是滾偏,安予諾被燙了好幾下,手背通紅了一片,差點摔了雞蛋走人。
“媽媽……”衛允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呢喃道:“媽媽……我想你了……”
衛允晴像個孩子一樣把他的手拽進了自己懷裡,像寶貝似的護的很緊,可這個位置稍微有點尷尬,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可稍稍一動這隻手就被兩座棉花山包圍。
他已經是個正常的成年男人了,面對這樣的誘惑很難做到沒有任何想法,再見衛允晴無辜的小臉,真想一下子撕破她的純善皮囊,吞掉裡面鮮嫩誘人的小兔子肉。
安予諾被自己可怕的想法嚇了一跳,沒過多顧慮的將手臂抽了回來,並告誡自己:“我只是單純的照顧病號,沒有其他想法,對,沒有其他想法!”
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後,安予諾兢兢業業的給衛允晴的額頭滾雞蛋消腫,十個雞蛋都滾的冰涼,總算見了一點成效,至少這個包看上去正常了些。
安予諾抻了個懶覺正準備到塌上將就著睡一會兒,結果外面的雞已經開始打鳴,他身子一僵,看來是沒得睡了。
不知不覺衛允晴昏了一夜,醒來已經見了天邊的亮色,眼前不是自己房間熟知的佈置,她的大腦還在清除昨夜撞頭前的快取。
“醒了就起來吃早飯。”
安予諾特意把早飯端進房來吃,就是為了方便她醒了能第一時間吃上,也不知自己這份突如其來細心是怎麼回事,也許是看她撞了頭可憐她吧!
她的腦子還是有點跟不上身體的行動,明明身子已經坐了起來,可她還覺得自己的腦子落在了枕頭上。
吃著早飯的安予諾由一個變成了兩個,又由兩個變成了四個,腳剛著地忽然就軟了下去,趴在了地上。
安予諾嘴裡叼著牛肉餅掃了她一眼,嘴裡還不忘了落井下石:“再著急要紅包也得等過年,平時行這麼大的禮,就算我是大善人也不會給紅包的。”
“我怎麼在你房裡?我這是怎麼了?你對我做了什麼?”衛允晴坐在地上小白花三連問。
頭昏、腿軟、渾身酸楚無力,且莫名在一個男人房間醒來,這種設定很難讓人思維正常。
安予諾指了指屏風那邊的柱子,又指了她頭上的包,叼著牛肉餅的嘴含糊不清:“自己想。”
衛允晴憑藉僅剩的體力爬回床上坐著,抬頭碰了碰自己的額頭。
“嘶……”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昨夜的一幕幕彷彿洪水被開啟了洩洪的閘門,洶湧澎湃的湧進腦子裡。
回憶最後停留在她撞了頭,之後的事就一無所知了,她弱聲問道:“是你照顧了我一夜?”
“我是怕你撞死在我房裡,官府的人找上門我不好解釋!”安予諾的語氣裡明顯帶著怨氣。
“謝謝,我先回去了……”
她再次嘗試起身,結果還是站不起來,難不成撞了頭給腿留下了後遺症,這是哪門子道理?
這次她沒有再摔到地上,而是被安予諾一把擎住,按在床上坐下,“你可能是撞的狠了,有些腦震盪,別折騰了,我已經讓張小二去醫館請了大夫,一會兒給你看看,你先吃點東西。”
看著安予諾手上的兩個雞蛋,衛允晴沒來由的一陣頭暈目眩,反胃陡然翻江倒海,扶著他的手臂吐了起來。
安予諾躲閃不及,竟用自己的身子把她的嘔吐物全接了下來,肉眼可見她胃裡還未消化的食物殘渣。
安予諾的小宇宙爆發了:“衛、允、晴,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