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可是為了裝模作樣,還是要像個殭屍一樣堅挺在座位上。
“看來今天應該是等不到你的那位娘子了,你娘子可真忙。”慕容徽冷聲道。
司玄輕掂起桌上的茶杯,笑意漫上唇角,“宴無好宴,自然不會參加。”
嘴上這樣說,但是他心中的冷只有自己知道。
慕容徽被回懟了過去,不過他也不生氣。
只要今天沒人來找司玄,那麼獲勝的就是他。
已經一個晚上了,如果在意的話早就過來找了,現在都沒有過來那還不是不在意嗎?
說再多逞強的話也只是打腫臉充胖子罷了。
這時,王幽蘭的丫鬟走到亭子前,朝幾人輕輕福了福。
“小姐,是否要為您們準備早餐?”
王幽蘭抬起頭,直起身,朝丫鬟微微頷首,“可以開始準備了。”
又扭過頭對司玄道:“司玄,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呀,是喜歡吃甜的糕點還是鹹的呢?”
慕容徽突然插了一嘴:“幽蘭,不必幫他準備了,也許待會兒就有人來接他回去了。”
王幽蘭眨眨眼,語氣頗為幽怨:“不是吧,也許那人來了,司大哥也不一定會跟著回去吧。來遲的東西,可是比草都輕賤。”
司玄唇角的笑容微斂,晃著酒杯,不再說話了。
記憶中似乎有很多這樣的場景,但是不管在哪裡,他似乎都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這種遊戲,真沒意思……人心,是經不起試探的。
司玄站了起來。
慕容徽輕搖著摺扇,偏過頭,平淡地注視著這個俊美男人的側臉,心中升起淡淡的勝利感。司玄帶給他的壓迫感也稍稍減輕了一些。
司玄繞過石桌走出了亭子,玉色長亭,與他身上絳紅色的衣衫交相輝映,卻並不顯得衣衫鮮活,反倒覺得悽清孤冷。墨髮上的綁帶隨風飄飛,他整個人就像這飄帶一樣,似快要消散在空氣中。
王幽蘭的瞌睡蟲一下子跑沒了,她很是激動地站起來,驚聲問:“司公子,你幹什麼去?”
司玄連頭也沒有回,只是道:“打擾了一晚上,我先告辭了。”
說完,他就大步朝門走了過去。
王幽蘭急得朝前追了幾步,拔高了聲音喊:“司公子,不再留一會兒了嗎?”
司玄剛要回答,突然,一個動聽的聲音插了進來。
“留什麼留呀,都留了一晚上了,還不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