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接住,鶴的眼珠閃了閃,一道男子聲音從中傳出:“賈道友,我與許妹子邀你喝酒,可有閒暇?若有暇,請跟著紙鶴前來。”
太有空了,賈瑞微微激動,這人分明是在亂石坡有過一面之緣的白常。
將靈力注入紙鶴,紙鶴再次展翅飛翔,而賈瑞緊隨其後。
也不知紙鶴的行進路線是否有門道,穿過一條條街巷,越過一片片樹林,越走離城越遠,越走四周也越荒僻。
一個時辰後,紙鶴撞入一片山谷。
山谷裡草木凋零,到處枯黃一片,青石山澗爬著的荊棘藤蘿也是一副衰敗模樣。
一腳跨進其中,似乎穿過一層無形的結界,眼前開始出現綠意。
先是遙看草色近卻無的綠,往裡走,變成鵝黃柳綠的嫩綠,繼續往前,這綠意也越來越濃郁蒼翠,像是從初春過度到了盛夏一般。
不止草木,還有次第開放的百花,從迎春到牡丹、梅花,竟然都有,壓根不符合時令。
空氣裡的寒意也隨之逐漸褪去,若說站在山谷外零下兩三度,那麼此時已經有了二十七八度。
雖然如此,但山谷就是山谷,沒有人跡,不管草木還是花卉全都帶著肆無忌憚的粗獷,野蠻地生長著。
漸漸的,紙鶴速度變慢,而眼前也出現一片湖,有牛奶般的霧氣輕紗一般籠罩著湖面一望無垠的蓮葉和荷花。
帶著荷香的微風裡傳來若隱若現的歌聲:“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中……”
“是許瓊之!”賈瑞一喜,恨不能驅趕紙鶴飛快些。
不知何時,太陽消失,一輪冰盤高掛在墨藍的天空,邊上還有一兩顆星子閃爍。
儘管如此,賈瑞卻毫無所覺。
越靠近大湖,霧氣越是蒸騰,嘩啦嘩啦的潑水聲夾雜在江南小調裡傳出。
“賈道友來了,快請!”大湖中央傳來白常的聲音。
站在湖邊,放眼望去,一葉扁舟猶如柳葉,上面一站一坐男女二人,坐著用手玩水的是許瓊之,高馬尾、一身大紅武士服,而揹著手站在船頭的是白常,照舊儒生袍,頭上插著烏木簪,平平常常,完全不像修者。
賈瑞招了招手,笑道:“許道友,白道友,久違了!”
“哈哈,快來,酒菜已經備好,就等你了!”白常笑道。
許瓊之也笑道:“你沒有備考明年的會試,竟然真來了?”
提氣在半空飛馳,偶爾輕點足下荷葉借力,賈瑞很快來到湖中央,輕飄飄的落在小舟上,而小舟紋絲不動。
“好!”白常讚道,“修為又有精進。”
“好說。”賈瑞拱了拱手。
三人在船中央圍著矮几而坐,一米見方的几案上已經擺放著七八個菜,還放著一罈封著口的酒。
寒暄過後,賈瑞好奇的問許瓊之:“你怎麼知道我要參加會試?”
許瓊之指了指白常:“他來京就是為了應試。”